因為隔著聽筒,他沒聽清對方的具體聲音,但能清楚知曉,的確是個男人。
薑絨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他和薛雅總是晚上出去玩,從來沒告知過她,現在又為什麼要來管她?
薑絨溫淡聲線冷靜道:“祁盛,你少管我。”
祁盛猛然一噎。
反應過來時,薑絨早就掛了電話。
他心裡驟然生出一股無名火,胳膊揚起,手機被砸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
……
聚餐是每年的慣例,薑絨想不出推脫的理由。
出發祁家之前,薑建平緩和了臉色同她講:“飯桌上,多和阿盛講講話。”
往常薑絨回來,總能看見她和祁盛視頻或者語音通話,但這幾次,一回也沒看見過。
薑建平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薑絨已經和他說過,祁盛不可能娶自己的事情,但他顯然不願意相信,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多費口舌去解釋了。
“知道了。”
她語氣平平的應聲。
抵達祁家時,祁家人都在,除了祁煜。
有關祁家的家庭活動,他一向參加的少,甚至是從不參加,祁家人也不會主動提他。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以往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現在,看著祁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薑絨心裡隱隱有點不舒服。
“絨絨來啦,這可是我們今天的小主角呢,快進來。”
祁母雖年過半百,但保養得當,瞧著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紀,一瞧見薑絨,臉上頓時洋溢出了笑容,很是和藹可親。
薑絨也衝她露出乖巧笑臉:“伯母好。”
祁母拍拍她的手,又看向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祁盛,提醒道:“阿盛,趕緊過來給你薑伯父他們拎東西。”
薑家人自然不可能空手過來。
祁盛頭也沒抬說:“再等兩分鐘。”
祁母皺眉道:“這孩子,就是玩心太重了!一點事也不懂。”
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那時薑絨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她隻覺得,祁盛他真的連最基本的禮數也沒有。
或許是有的,但隻是對她而言沒有。
因為她不重要,所以這些也就不在乎了。
薑建平倒是不在意道:“這些東西也沒多重,那需要這麼多人來拎呢,更何況家裡還有傭人呢。”
話說完,一旁的傭人有眼力見的將他手裡的禮品提走了。
薑絨來過祁家很多次了,對她而言,這裡並不陌生。
“絨絨,你和阿盛坐在一塊兒。”
祁母指了指祁盛身邊的空位,薑建平的眼神也虎視眈眈的看向她。
薑絨心裡歎了口氣,到底是沒違背兩位家長的意思,纖細身影走過去,悄無聲息的坐了下來,沒像過往那般同祁盛打招呼。
祁盛手中的遊戲突然打得沒意思了。
他直接掛了機,看向薑絨,問她:“早上那個男人是誰?”
他還在想這事。
薑絨懶得搭理他,隻當作沒聽見。
這般冷漠姿態,祁盛以前從未體驗過,他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撓了下,刺痛著的悶。
他有點想抽煙了。
“薑絨,我們談談。”
他說的大聲,薑建平以及祁母他們都聽見了,薑絨抿緊了嘴唇。
“行。”
她點了頭。
兩人走向了後院。
祁母若有所思的看向兩人的背影,薑絨不像從前那樣,緊緊跟在祁盛身後,反而主動拉開了一段距離。
薑建平笑嗬嗬道:“年輕人嘛,有時候總會吵點架,我們年輕那會兒不也這樣?吵一吵,感情反而更好。”
祁母也笑:“吵一架才好呢,絨絨這孩子就是脾氣太軟了,這樣倒還能管住點阿盛。”
祁煜的企業越做越強,祁盛卻還是一心撲在其他事情上,她真擔心未來有一天,祁父會突然反悔,決定把祁氏交給祁煜。
那樣祁盛可就真的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