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漆黑的儘頭暈染著生機盎然的翠綠草地。
如黃金般的血液從高處垂落,化作金色的脈流形成汩汩的溪流滋潤大地。
儘頭的天幕彼端是跨越雲海的碧綠枝椏,彎曲交錯間編織名為生命的歌謠。
安明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無法移動視線。
祂就在那裡注視著他,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恬靜微笑,眉眼間唯有慈悲,六臂其一端著盛滿黃金般液體的玉碟。
祂從未開口,安明卻從腦海深處感受到了祂的意誌。
【令諸有情】
【所求皆得】
絢麗的光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安明驟然發覺身側乃至後方布滿了無數漆黑的人影,在溪流兩側跪拜著。
他們渴求而恭敬的舉起雙手去觸碰那光雨,發出欣喜若狂的笑聲,卻很快在荊條與花葉間消散。
祂依舊注視著安明,那盛滿黃金液體的碟子緩緩傾斜——
滾燙的溪流澆灌著安明,好似靈魂深處的痛苦都被頃刻洗滌。
“藥師”
安明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二字,也無法理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祂緩緩合上雙目,背後蓮花綻放又隱去。
長生。
隻需以血肉祝祭。
“醒來”
安明聽到藥師的低語,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於是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汗水浸透了後背,下意識的環視一圈,發覺依舊處於列車內才鬆了口氣。
“遷躍即將開始,安明乘客,你還好帕?”
“隻是做了噩夢,我沒事。”
帕姆在仔細確認安明的情況無礙後才繼續準備進行躍遷,三月七雙手叉腰狐疑的盯著他,“你該去照照鏡子,臉色都比咱的膚色白了。”
“做的什麼噩夢,夢裡的螢火蟲老婆和你離婚啦?”
“哎說了多少次,那真是我老婆。”
“嗯嗯嗯,你繼續。”
三月七露出了一副“精神病人都不會說自己是精神病”的看傻子表情,“其實本姑娘是失憶的星神,v我5000信用點,聆聽咱的複活大計。”
安明沒好氣的給了三月七一發肘擊,非得給流螢拉到現場來表演一個深情親吻這人才能相信是吧。
三月七吐了吐舌頭,坐在安明身旁翹起小腿得瑟的說“一會兒遷躍可彆吐一地。”
“能去床上躺著遷躍嗎?”星生疏的給自己係好了安全帶。
“列車即將遷躍——”
“3”
“2”
“——”
三月七“?”
不是,她的1怎麼就沒了!
強烈的震動下列車內的光影也化作湛藍,宛若穿梭未來般的感受讓安明也有些新奇。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最終定格在一顆雪白的星球前。
安明還沒來得及感歎遷躍的奇妙感受,就被三月七姑娘沒穩住的身子狠狠地按回了沙發上,少女倒下時白皙的肘擊總是格外有魅力。
星眼睜睜的看著安明被三月七一發肘擊直接乾昏迷在了沙發上,一代大帝,終究也無法逃離隕落的命運。
在安明被肘擊的瞬間,係統界麵的倒計時也隨之歸零,時間再度以熟悉的姿態停滯,幾乎沒有變化的選擇再次出現在眼前。
【人生模擬器冷卻完畢,是否啟動?】
【是】
【人生模擬器,啟動!】
安明揉著被三月七肘擊過的腦袋緩了幾秒鐘,瞅著這依舊沒有拒絕的選項有些無語。
“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