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慵懶，“叫我什麼？”
虞繚笑著躲開，“哥哥！”
裴聞檀慢悠悠應聲，才道，“我可沒寶寶那麼會收情書。”
虞繚驀地耳熱，烏瞳輕顫，確認周圍沒什麼人經過，才小聲道，“我都這麼大了，你彆再叫小名了。”
裴聞檀哦了聲，“是長大了，現在連小名都不讓叫了。”
虞繚沒辦法，仰起頭看他，眼睫顫啊顫，語調軟軟的，撒嬌般又喊了聲，“哥哥。”
“……”
仰起的小臉浸潤在明亮光線下，距離太近，視力太好，讓裴聞檀連她鬢角的小碎發也看得清清楚楚。
從某次和虞繚打電話、卻聽到有男生找她要聯係方式開始，裴聞檀就意識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虞繚慢慢長大了。
可——他終於親眼看到，在虞繚出聲時，場上有多少男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挪不開。
這也是他轉頭就把人帶走的原因。
裴聞檀滾了滾喉結，驀地移開視線，悶聲道，“知道了，都聽你的。”
虞繚沒察覺出他短暫的沉默，潤紅唇瓣翹起，如同小時候那樣，用腦袋拱了拱他，“哥哥最好了。”
她說起在外的各種事。
烏瞳瀲水，眉眼盈盈。
裴聞檀靜靜聽著，視線無目的的徘徊一陣，最後又落回虞繚身上。
他想。
那個會紅著眼哭唧唧喊哥哥的黏人小哭包。
終究還是長大了。
虞箬還留在國外沒回來，今天報到，是杭耀陪著虞繚來的。
眼看著乖女兒溜溜達達出去逛了一圈。
轉頭領回來一個裴聞檀。
杭耀已經沒脾氣了，目光落在虞繚手裡的礦泉水上，“給我喝的嗎？”
天氣太熱，寢室裡開了空調，卻阻擋不住搞衛生時一次次進出陽台接水溜進來的熱氣。
“……”
虞繚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就是說要給杭耀買水，結果出去經過籃球場看到了裴聞檀。
看著虞繚的沉默，杭耀：“……不會是給小檀的吧？”
虞繚連忙搖頭，難掩心虛，解釋道，“我看到哥哥太驚喜了，把水遞給他，但是哥哥擰開蓋子又還給我，我就下意識喝了幾口。”
杭耀竟然有種微妙的鬆了口氣的感覺。
還好。
不是完全忘了他這個爸爸。
虞繚乖巧地把水遞上，“要不爸爸你倒出來喝吧。”
水剛伸出去，身旁就有一隻手伸了過來，將水瓶拎到手裡。
裴聞檀彬彬有禮對著杭耀點頭，“叔叔，我已經叫了同學過來送水。”
說話間，賀酌和陳北北雙手各提著一袋子敲了門。
“這袋是冰飲，這袋是雪糕冰淇淋，這袋是常溫飲料。”
賀酌說道，順手拿了個奶油雪糕，笑眯眯遞給跟著他們一起上來的宿管阿姨，嘴甜道，“阿姨，這是我們妹妹，麻煩你以後多照顧點兒！”
一高是上下床的四人寢，帶空調和座機，獨立衛浴，前兩年剛翻新過，住宿條件不錯。
這會兒另外三張床的家長都在收拾寢室，被賀酌和陳北北一人塞了一手冰飲和雪糕，乾脆坐下來一起說話。
賀酌就跟個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穿梭著，“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咱們學校師資力量可強，老師同學都很友善。”
“學妹吃雪糕，不愛吃可以來換一塊。”
“是啊，繚繚是我們妹妹，以後有什麼事來高三一班找我們。”
宿管阿姨看著時間，“你們得下去了啊。”
今天報到，家長也就算了，男生可不能在女生宿舍久待。
賀酌：“好咧，辛苦阿姨了，再拿瓶水啊~”
裴聞檀之前在樓下水池邊洗了手，捏了捏虞繚被熱得微紅的臉頰，低聲道，“我們先走了，下課在食堂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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