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對方的酒量如何,醒後是否還記得今晚的事。
於是,將人壓在懷中時。
他壓低眉眼,故意哄著虞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子。
嗯,留存證據。
裴聞檀勾了勾唇,隨手將衛生間的燈關上。
柔軟床上,虞繚正睡得安寧,長睫垂下,臉頰還泛著粉。
她側身躺著,手腕虛虛搭在臉旁,白皙腕骨上,紅豆手串吸足了水意,顏色愈發濃鬱。
裴聞檀靜靜看她許久,有些心癢,摸出手機對著睡著的人悄悄拍了兩張照片。
床頭小燈的光線朦朧,將一切蒙上暖意。
裴聞檀無聲道了句晚安,將小燈關上,這才摸黑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才發覺隱約有一道遲疑的腳步聲在門口走廊上徘徊。
眼眸微眯,裴聞檀沒急著開門,長指勾住自己被暖風機烘得半乾的襯衫,默不作聲,往下扯了扯。
門外的人,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腳步聲停在原地,門板上傳來一道叩門聲——
沒等他再敲第二下,房門從裡打開。
一片靜謐的黑暗中,裴聞檀懶洋洋站在門口,長睫撩起,深褐眼瞳盈著漫不經心的笑。
他微微挑眉,似是十分驚訝。
語調慵懶上揚,“岑先生?”
“有什麼事嗎?”
裴聞檀淡然開口,“繚繚已經睡了。”
岑池墨在坦白局時喝的酒並不算多。
隻是,眼睜睜看著裴聞檀牽著虞繚上樓,並且在小袁端著醒酒湯上去後,兩人就沒再下來。
他的心仿若被什麼刺痛了。
勉強維持住好男友的狀態,送沈茹筠回了房。
岑池墨轉頭去了客廳,自顧自喝了一瓶的酒。
借著酒意,他碰了碰鼻梁上蔓延開的青紫,再一次踏足三樓。
走廊上靜悄悄的。
岑池墨不想被人發現,一直等到直播間定時關閉才上來,站在虞繚房門前,又不免躊躇,擔憂虞繚是不是已經睡下了。
……躊躇。
岑池墨麵無表情的想,他竟然也會對虞繚產生這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