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說話的那個人,立刻看向岑池墨,“對對,我剛也在說呢。池墨,你把虞繚喊回來吧,總不能我們在這兒吃吃喝喝,讓她這個費心準備的人餓肚子。”
岑池墨慢慢推了下眼鏡,鏡片後,視線飛快在裴聞檀身上一落,隱約浮現出一抹忌憚。
“不用。”他吞下了原本要說的話,一口否決,“她本來就是我的小保姆,為我做事也是應該的。”
“……”
裴聞檀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岑池墨一眼。
餅乾盒的邊角硌在手心。
那點兒異物感,讓人極不舒服。
裴聞檀懶洋洋笑了下,三言兩語說了有事,離開了那處涼亭。
他去了高一的教學樓。
站在高一二班的後門處,裴聞檀聽到了細碎的交談聲。
“……你忙了一個中午誒,他都不讓你一起吃飯嗎?”
“我敲,什麼品種的渣。”
“繚繚,不行你來我家吧,雖然我的裴和裴聞檀的裴不能比,但怎麼樣也算有點底蘊。”
“……”
很輕的一聲笑後,是一道清冷女聲,如琴弦撥動,泠泠響動。
淡然又寧靜。
“他以前在江城,不是這樣的。”
“謝謝你。”
“但如果我決定離開,我隻想靠我自己。”
不是不知好歹的逞強。
隻是,被教養之恩束縛過。
她不願意再欠下任何恩情。
裴聞檀斂下長睫,無聲抿直唇角,轉身離開了。
他去了高一年級的教師辦公室。
拜托二班的班主任,將那盒餅乾拿給虞繚。
“……”
裴聞檀一向不喜歡將自己的心思說給旁人聽。
就連他偷偷暗戀女生這件事。
也是在高中畢業後。
他跑了家紋身店,在自己手腕上紋了一隻火紅蝴蝶,才被家人窺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