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眉下壓，眼眸微沉，“怎麼樣，眼睛還疼嗎？”
虞繚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裴聞檀的胸前，頓了頓，又有些心虛地撩起眼，烏泱泱長睫掛著細碎水珠，眨眼間撲簌簌抖落。
“沒事了，就是進了一點點水。”
裴聞檀擰著眉，指腹在虞繚微紅的眼角摩挲了下，嗓音低低，“真沒事？不舒服就直說，找醫生看看。”
虞繚莞爾，正要說些什麼，餘光瞥到鏡頭正在靠近。
眼瞳微動，猶豫了下，她有些生澀地歪了歪頭，將軟白臉頰在男人掌心很輕地蹭了蹭。
因為緊張，語調帶了點江城口音的軟，尾音輕軟的上揚，“真的沒事……彆擔心了。”
裴聞檀微怔。
掌心傳來軟綿綿的觸感，像是被小貓撒嬌般歪頭蹭了下。
而始作俑者，做出了這樣撒嬌般的動作，後知後覺感到了不好意思，垂下長睫沒看他。
裴聞檀默不作聲滾了滾喉結。
他沉默了幾秒，才低聲開口，“好。”
垂下手時，指尖忍不住撚了撚。
虞繚從導演組要了塊毛巾，走回到裴聞檀身邊。
男人屈著長腿坐在馬卡龍色調的長椅上，發尾濕漉漉的滴著水，低下頭時，像是濕噠噠的狗勾。
還是在雨夜被撿回去的那種小可憐狗勾。
虞繚被自己想象的畫麵逗得輕笑，又在裴聞檀聞聲抬頭時，將毛巾蓋在了男人的頭頂。
“擦擦，等會兒彆吹風感冒了。”
裴聞檀被毛巾蓋了臉，嗓音有些含糊，“你用力壓著點。”
虞繚不解，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做了。
剛用力壓住毛巾，就感覺手下的腦袋突然左搖右晃了起來，像是隻甩毛的狗勾，將濕漉發絲蹭過毛巾。
「我以為虞繚拿著毛巾要去給裴聞檀擦頭發，她把毛巾蓋裴聞檀頭上了。我以為裴聞檀要讓虞繚幫他擦，結果他隻是讓虞繚摁著毛巾。我以為他想和老婆貼貼，握住虞繚的手擦頭發，他……他開始快樂地甩腦袋了。」
「誰家好人這麼擦頭發啊？」
「裴聞檀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娛樂圈頂流，不是剛洗完澡的小狗！」
裴聞檀的衣服褲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濕漉，好在節目組知道有水上項目，提前通知了助理小袁，讓她準備好兩套衣服方便更換。
裴聞檀擦完頭發就進更衣室換衣服了。
虞繚站在一旁，正有些懶地曬著太陽，跟鏡導演已經小步靠近了，舉起手中的數張紙片，笑眯眯開口，“虞老師，閒著也是閒著，正好來抽取你們的拍照打卡姿勢吧。”
虞繚無奈，隨意抽了一張出來。
等看清上麵的姿勢和頂上黑字的標注，虞繚頓了頓，神色有些複雜。
跟鏡導演探頭看了一眼，笑出聲來，“虞老師，其實我們是個正經節目組，這種附帶要求的姿勢，隻準備了很少的一部分。”
言下之意，就是虞繚的手氣不好。
虞繚：“……”
鏡頭推近，剛拍到那握得有些緊的細白手指，還沒來得及將紙片上的內容收入直播間，就被跟鏡導演抬手擋了下，語氣神秘兮兮的，“是個很有意思的拍照姿勢哦，先留個懸念，等會兒讓兩位老師親自擺出來給大家看。”
「好好好，這麼吊胃口是吧？」
「我這一生最恨彆人說話留半截！」
跟鏡導演想了下裴聞檀平日裡的性格，砸吧砸吧嘴，還是安慰了一下，“沒事，不用真做，隻要虞老師把動作和話模仿出來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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