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默了默:“我聽出來了,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桉兒代替媛兒出嫁?”
夏光淳低喝一聲:“荒唐!且不說淑貴妃的意思是否明朗,大婚在即,侯府那邊準備了那麼久,你現在說換人就換人,侯府那邊如何交代?”
魏氏趕忙道:“這個我已經想好了,我立即將桉兒抬到我的名下,將她定為嫡出。婚約是府上的嫡女,這說的過去的。桉兒若是以庶出的身份,不可能嫁到趙府這種門第。如此一來,兩個女兒,都可以嫁得體麵,這是好事啊。”
夏光淳眸光銳利:“你當永定侯府上下都是糊塗的嗎?素來我們府上,一個嫡女一個庶女,你臨時換親。日後我們兩家該如何相處?”
魏氏不甘心:“那便,便就說媛兒身體出了狀況,現下不宜出嫁。”
夏光淳氣得站了起來:“這樁婚事已經定下許久,且大婚的帖子已經遞遍京都,豈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這個做主母的,就是這般處理兒女婚事的?”
魏氏咬了咬牙:“總之,媛兒不能嫁趙幽,她是要成為三皇子妃的人。且,且你們不知道,那趙幽如今風評極差,內宅混亂,媛兒若是真嫁進去,豈不是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
夏老夫人沉聲開口:“我聽出來了,繞了這麼大的圈子,這是媛兒不想嫁,所以想將婚事推給桉兒。那你可問過桉兒的意思?”
魏氏道:“老夫人,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由我們這些長輩做主啊。”
夏老夫人:“桉兒雖為庶出,卻也不是誰的替代品。她將來會有自己的緣分。至於媛兒,若不想嫁,那便應該早些提出。這會兒才提,會否遲了些?”
魏氏見夏老夫人和夏光淳都不同意,有些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就隻剩下一條路,就是退婚。大不了,我們闔府一起跟著丟人。”
夏老夫人“嘭”地一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這場婚事,是你父親老勇毅侯當年定下的,即便是退婚,也得是他去退!”
魏氏心口一噎。
她想起,其實當年定下這樁婚事時,老夫人曾經擔心過。
永定侯府門第非比尋常,我們府上的姑娘嫁過去,會不會被看輕?
孩子們也還沒有長成,將來會不會互相看不上?
讓她慎重考慮清楚。
她那會兒隻覺得,自己的女兒嫁得門第越高越好,完全聽不進她的勸導。
隻說她會把媛兒教育好,不會有問題的。
如今她卻是要擺脫這場婚事,著實打臉了。
夏光淳默了許久,極為氣憤道:“媛兒若實在不想嫁,我們明日去一趟勇毅侯府!”
到了這種時候,想要退婚,隻能通過老勇毅侯。
這種時候提出悔婚,兩家必要撕破臉了。
然夏媛畢竟是他女兒,她不想嫁,他總不能坐視不管。
可她既然這般不願意,為何不早一點說?
這對母女,今日實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魏氏臉色僵硬地道:“謝老爺。”
老爺和老夫人如此反對夏桉替嫁,這條路現在是走不通了。
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便隻有退婚。
傍晚,琥珀取了晚膳回來。
進了屋立刻將門關嚴實。
“姑娘,你猜綠幺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這綠幺如今倒是將琥珀當成傳話筒的了。
夏桉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看你這副神情,定是很有趣的事。”
琥珀麵露驚訝之色:“她跟我說,今日趙世子竟約著二姑娘出門了。”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