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抿抿唇,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一分五,一分五總行了吧,姑娘若還是不滿意,那就屬於趁火打劫了。”
夏桉聞言,停住了腳步、
喜鵲和琥珀一個勁地朝她擠眉弄眼:“不行的姑娘,不行的。”
夏桉一臉燦笑著轉過頭來:“既然小哥這麼有誠意,那我,”
劉淮江道:“咱們現在就簽協議?”
夏桉笑笑:“那我就回去好好地考慮一下,小哥,我若是想好了,去哪裡找你呢?”
劉淮江以為馬上就成了,這咋還帶大喘氣的。
不過也能理解,任誰突然要借三百兩印子錢,也不是立馬就能做決定的。
“行,姑娘考慮清楚了,就來泰昌街的豐鴻糧鋪找我,我叫淮子。”
夏桉假裝努力記下:“豐鴻米鋪,淮子。行,我記下了。謝謝小哥了。”
說著,她領著喜鵲和琥珀走開了。
喜鵲和琥珀都鬆了口氣。
“姑娘你嚇死我了。”
“就是,我還以為你會病急亂投醫,真的借那印子錢呢。”
夏桉笑笑:“既然人家都開口問了,總要給他點希望不是。”
有希望,才會有失望。
這樣才有意思。
果然,劉淮江看著她們主仆三人離去的背影,兀自充滿希望地點點頭。
夏桉現在急需銀子,而他的利錢直接砍了一半,她根本不會有比自己更好的選擇。下一步,他隻要安心在糧鋪裡等著就行了。
他得意地吹聲口哨,悠哉遊哉地往泰昌街走去。
夏桉她們則進了另一條街,然後進了一家叫十裡馥的香料店。
夏桉將事先準備好的《晉通傳》握在了手裡。
進了鋪子之後,她對著賣貨的女子道:“請問褚師傅在嗎?”
“姑娘有何事?”
“我想找褚師傅,幫我調一味香。但我的體質特殊,需要跟她當麵說。”
那女子看了看她:“你隨我來吧。”
說著,便帶她進了後院。
後院與鋪子不同,是另一番天地。
院子裡擺著數張木桌,桌子旁分彆坐了些年輕的女子,研磨、切香、挑香、打香、燃香,滿院飄香,充滿雅韻。
褚師傅是上京城內最厲害的香料師傅,有不少城內的姑娘隨她學習調香之術。
從前夏桉隻是耳聞,今日所見,竟與傳言裡一模一樣。
夏桉在一張不顯眼的桌子旁,看到了歐陽從霜。
上一世,她某次年節回娘家拜年,聞到了歐陽從霜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味道。
那種味道,聞了會令人不自覺心下安定。
令她那時煩擾不已的心,竟平和舒緩了許多。
她便問她,她身上的香是什麼。
那時,歐陽從霜已經知道她的經曆,也許是出自女子之間的惺惺相惜,她便將那香的方子仔仔細細告訴了夏桉。
同時,她還悄悄告訴她:“這香可清心、靜心、安神、平定鬱結。你放心用,我大婚之前,一直偷偷在褚師傅那裡學調香之術,這個用著很安全。”
夏桉那時心裡十分感激。
如今,隔世看她,輕輕撚香的女子毓靜美好,周身都是對生活的認真和真誠。
誰能料想到,嫁給夏舒緯短短幾年的光景,她便家破人亡,慘了此生。
這輩子,她萬不能再嫁夏舒緯了。
褚師傅見夏桉是來請教調香的,便讓她先找個位子坐下,她現下還需要忙上一會兒。
夏桉主動坐到了歐陽從霜的身邊。
歐陽從霜見身旁多了個人,連忙往一旁讓了讓。
夏桉主動與她打了招呼。
“歐陽姑娘。”
歐陽從霜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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