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走過去,麵色冷然地對他道:“老翁的酒方,如今已經賣給我了。”
那男子豎起眉頭朝夏桉吼道:“你是誰啊你,你憑什麼拿我姨母家的東西?”
夏桉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記著,日後若是尹老翁和尹奶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能將你送進牢獄裡的人。”
“我信你個大頭鬼,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朱邑城,你一個外來人,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
夏桉笑笑:“雙鶴,跟他講講,昨日客棧裡的那個暴徒,後來怎麼樣了?”
雙鶴冷峭著道:“昨日,有個莽夫在我們姑娘麵前毆打婦人,如今,已被縣衙抓去挖溝渠去了。”
那男子眸子猛得震了震。
雙鶴做思索狀:“也不知侵占彆人家財,依大乾律例,要治什麼罪?”
這中年男子其實早就察覺出來,夏桉雖打扮得樸素,但看這車攆,再看這出行帶著的一眾護衛,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此時聽了雙鶴的話,他終於意識到,是恐怕是碰上了硬主了。
酒方再重要,也特麼地沒他的命重要。
他態度立馬軟了起來,討好般訕訕道:“姑娘,您這說得什麼話,他們可是我的親姨母和姨夫,我對他們好還來不及,難道還會害他們不成?”
夏桉目光冷幽幽地盯著他,臉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你知道就好。”
那男子感覺周身似被無形威壓包裹,他訥訥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山下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我得趕緊下山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雙鶴的威逼中退了出來,然後跳著腳跑出了院子,直奔山下去了。
尹老翁站在門口,剛才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眼見著那個畜生般的外甥被嚇得落荒而逃,他朝著夏桉目色沉重點了點頭。
夏桉朝他頷首告辭,然後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處小院。
尹老翁腳步沉重地進了屋,尹奶奶問道:“那個畜生走了?”
尹老翁點點頭:“走了。再也不會來了。”
尹奶奶道:“是那姑娘將她趕跑的?”
尹老翁在炕邊挨著她坐下。
“是,也不是。酒方,我送給那個姑娘了。”
尹奶奶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你瘋了?那酒方你怎可給一個外人?”
尹老翁臉上表情有些木,想起剛剛夏桉同他說的話,他到現在都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他活了八十多歲,自認也算閱人無數,今日卻被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所說的話,驚得啞口無言。
剛剛他們進了西屋之後,她直接便跟他開門見山。
“爺爺,我便不與您繞彎子了,我今日,的確是為了您手裡的酒方來的。”
尹老翁聽了這話,立刻就不悅地懟了她:“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誰都不會給的。”
夏桉道:“我不是要你白給我,我是想與您合作。”
“合作?”
夏桉對他直白道:“剛才你外甥的話不假,如今朱邑城一帶,徘徊著很多外來的生意人。他們,都是衝著您的酒方來的。”
夏桉低眉,在屋內輕踱了兩步:“當然,他們大多都不足為懼,方子在您手上,您不想給,但凡講道理的人,也不會與你搶。”
“但是,”夏桉轉頭看向他,“您可聽說過當朝鎮國大將軍,永定候?”
尹老翁回她:“自是知曉。”
“他有個兒子,叫趙幽。此人行事囂張跋扈、殘暴冷血。恰好,他又極為好酒。此前他聽說了您的酒之後,已經派人來到了朱邑城,並與縣衙聯手,到處找酒的出處。”夏桉看了看院子的方向,“若不出意外,您的這位外甥,幾番勸不動您之後,會將你的這處住址,賣給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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