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鶴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居然是永定侯府的人。
永定侯府竟也在尋這酒方。
雙鶴有些不安地看看他家姑娘。
隻見夏桉對那幾個護衛的話,似是毫無感覺,隻自顧自很享受地喝了口湯。
然後有滋有味地吃下喜鵲幫她挑的牛肉。
他不安的心稍微穩了穩,然後也悶頭大口吃起飯來。
他們用完膳,離開酒館的時候,永定侯府的那幾人也用完了,和他們前後腳出了酒館。
他們駕車朝山裡的方向而去,而永定侯府的人,騎著馬,慢悠悠走在他們後頭。
夏桉的馬車進了山,他們的隊伍則下馬在山腳下的一個亭子裡休息,喂馬飲山泉水。
看著極為悠哉。
夏桉在車裡挑開簾子,目光幽暗地看著那些人,之後,漠然地放下了簾子,指引著雙鶴進了一條不顯眼的山間小路。
鬆山,其實是朱邑縣很貧瘠的一座山。
這個時節除了幾個偶爾上山砍柴的村民,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
更沒有人注意到,山林的深處,其實住著一戶人家,尹老翁夫婦。
在夏桉的指引下,他們一行人終於見到了夏桉描述中三間茅草房。
茅草房周圍圍著一圈木柵欄。
雖然簡陋,但也透著主人的用心。
遠遠地,他們聽到院子裡似有爭吵的聲音。
夏桉下了馬車,聽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道:“我說大姨父,您都這個年歲了,死守著那酒方做什麼?您是能出去賣酒?還是能開酒樓做生意?您就把酒方給我,我保證會將您這祖傳的方子發揚光大的。”
他以前就知道這大老頭子有個酒方,隻是老頭子從前還有個兒子,他想將那酒方據為己有,奈何忌憚他那從軍的兒子。
現在好了,他兒子居然死在了軍營裡。
那他還等什麼?
他一定得將這方子從這老鬼的手裡頭摳出來啊。
再說了,自從這老鬼此前賣了幾壇酒湊銀子之後,現在朱邑城裡可是來了不少打聽這酒出處的人。
原本他還以為這酒方就是個普通的方子,如今看來,居然還是個稀罕物啊。
這老不死的都斷後了,他留著方子還有什麼用?
自然是要歸他啊。
他的話剛落,院子裡傳來一聲斧頭劈柴的聲音:“給你?還發揚光大?哼,這酒方我就是燒進棺材,也不會給你霍霍了。”
那中年男子有些氣急敗壞道:“你這個老頭子,我現在是跟你好好說話。你知道現在城裡有多少外來的無賴在尋你嗎?你以為你這破方子能守到幾時?”
又一斧頭柴劈了下去,老翁倔強道:“我守到幾時,算幾時。”
中年男子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下山將那些人引過來?”
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老嫗的喝訴聲:“你個殺千刀的,這些年,我們在山下的房子,你占了。我們的幾畝耕地,你也搶了。你個畜生,你搶了去,若是能好好守著,也就罷了。可是你不學無術,好賭成性,最後竟輸得一點都不剩。如今你還有臉管你大姨夫要酒方?你趕緊給我滾!”
前世,似乎就是尹老翁的一個親戚將他的住住處透露給縣衙。
縣衙告訴的趙幽。
那人,應該就是院裡這個中年男子。
想必,他無法從尹老翁手裡要到酒方,便就揭發了他,從縣衙領了賞銀。
那中年男子朝著屋子裡喊道:“大姨母,您現在可就我一個能為你收屍的親外甥了,您家的東西不給我,還要給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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