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瑤此時再看夏桉。
心裡隻覺得詭異。
今日之事,看似一環扣一環。
可細想之下,除了一開始向夏媛訴苦時,夏桉表現出了一絲錯亂。自此之後,她耐心地等在正廳,平靜地出現在瓊棲院,淡定地麵對夏舒寒的荒唐事,直到她冷靜地請姑母過來做主,直到最後,事情出現大反轉,表妹重重挨了姑母兩巴掌,被關進了灩芳閣。
從始至終,她都異常冷靜,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魏明瑤覺得,出現這種狀況,要麼是夏桉天生內心強大,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表現的穩定從容。要麼,就是她有天眼,能預知未發生之事。
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魏明瑤冷冷覷著夏桉,似要把她看透。
夏桉察覺到魏明瑤的目光,抬起眸子,朝她遞去了一副若無其事的微笑。
魏明瑤咬了咬後槽牙,嫌棄地收回目光。
哼,總有一天,定要讓她淡定不起來。
宴會結束,夏舒緯伴著魏氏,一起在府門前送客。
商氏帶著兩個女兒走出來時,歐陽從霜不小心又與夏舒緯的目光對上了。
夏舒緯清風霽月般,朝她微微頷首。
歐陽從霜瞬間便覺得臉頰發燙,抿著唇角跟著商氏出了夏府。
待客人送得差不多了,商氏問夏舒緯:“兒子,你覺得歐陽尚書的嫡長女,如何?”
“樣貌中等,但還算恭謹得體。”
魏氏道:“那你覺得,若是娶進門呢?”
夏舒緯默了默,道:“眼下,她倒是我婚配的不二人選。”
宴會結束後,夏舒寒跟著夏桉回蘭林閣看蘇氏。
路上,夏舒寒想想今日發生的事,難以置信地道:“二姐姐也太過分了,她憑什麼要你替她嫁給趙幽?”
夏桉默而不語,繼續往前走。
夏舒寒越想越氣:“她自己不願意嫁,就退婚啊,讓你去嫁算是怎麼回事?”
夏桉依然沒有說話。
夏舒寒雙臂抱胸:“今日真是氣死我了,我什麼都沒做,她找人進來二話不說,就將我綁了,還把那個纏人精丟到了我的床上。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二姐姐是這麼混蛋的一個人。”
“還有母親,母親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對不對?今日那纏人精若不是歐陽府上的,母親說不定還會誇二姐姐吧?”
“nnd,她們娘倆也太過分了吧?”
“還有,三姐姐,你今日怎麼不跟他們發火啊?人家都已經欺負到你頭頂了,你怎麼還這般好脾氣,你是不是傻啊?難道你就不怕嫁給趙幽嗎?”
見夏桉一直沒有理她,她扯了扯夏桉的衣袖:“三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你倒是說句話啊!”
夏桉輕舒了口氣,覺得夏舒寒應是將事情捋得得差不多了,她偏過頭,淡聲問他:“嘮叨完了?”
夏舒寒擰擰眉:“沒有,我心裡頭都快堵死了。剛剛若不是嘴巴被堵著,我定然要跟她們分辨出個是非對錯。不是,這可是關乎你的終身大事,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
夏桉輕輕勾了勾唇,繼續往前走:“急什麼,她們不是沒算計成嗎?”
夏舒寒高聲道:“你怎麼還慶幸上了?姐姐,現在是二姐姐,想讓你替嫁,想把你推進火坑裡去啊,你怎麼能這麼風輕雲淡?難不成,你心裡想嫁給這個趙幽?”
夏桉頓住腳步,側頭與夏舒寒對視。
“你就這麼擔心我?”
夏舒寒義憤填膺道:“你是我姐,我自然是關心你啊,就算你不是我姐,她們對誰也不應該這樣,這叫道德淪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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