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原本一門心思撲在商氏身上,見南宮氏來,她雖麵上不顯,心裡是厭惡得緊。
雖說兩個都關於她子女的婚事,但永定侯府就像卡在她喉嚨裡的一根刺,拔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實在是又紮得慌,又得忍。
可不管怎樣,她也得罪不起南宮氏。她趕忙拾起一副和善的笑意:“此前真是不好意思,之後定哪天,夫人來定,我聽您的安排。”
南宮氏想了想:“那便後日吧,我在府上恭候夏夫人。”
魏氏趕忙應下:“好的,那我後日去府上拜訪,夫人如此用心籌備婚事,辛苦了。”
南宮氏客氣道:“應該的。”
夏桉看著南宮氏,心裡冷冰冰的。
這個她上一輩的婆母,表麵上看著賢良、淑德、識大體。
實際上卻縱子成性,隻要趙幽高興,她甚至會主動買來美人供他禍害。
上一輩子,她被趙幽毆打後,一開始是對南宮氏抱了希望的。
她跑到她跟前哭訴,求她能管一管趙幽,求她能體諒和心疼自己。
南宮氏也確實開口管教了趙幽,讓他收斂一些,不要太過分。
然這種說教式的教育,對趙幽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一樣,起不了半點作用。
再後來,她懷著身孕,依然免不了趙幽的毒手。
她心裡想,南宮氏就算不心疼她,總會心疼她肚子裡的骨肉,總該出手好好管管趙幽了吧?
誰知,她聽說此事後,依然隻是開口勸導趙幽幾句,半點有用的措施都沒有采取。
同時還會反過來勸她:“趙幽從小就這樣,心裡一不舒坦,就喜歡摔打撒氣,你儘量哄著他高興些,彆惹他生氣就要好了。”
侯府裡的趙老太太,跟她是一個樣子。
在她們眼裡,因為趙幽情緒不穩定,所以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直到夏桉第一次被趙幽打落胎,她們依然沒有對趙幽有實質性的管教之後,夏桉對她們徹底失去了信心。
六年間,趙幽的絳華院裡死死傷傷,進進出出。
到處都透著令人願絕望的血腥氣。
無人置喙,無人阻止。
他們縱子如此,她又能指望什麼?
夏桉冷冷沉下眸子,永定候府裡的人,這一輩,她會讓他們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魏明瑤看著一臉呆滯的夏桉,不屑地道:“你可真夠廢物的,連自己的弟弟都管教不了,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竟還得辛苦媛兒替你解決這種爛事。”
夏桉收回思緒,抿唇朝她笑笑:“是啊,讓魏家姐姐見笑了,可是怎麼辦呢?她是我親姐姐,合該為我解決麻煩的。”
夏桉此時的眸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乖順怯懦,取而代之的,是萬事成竹的沉寂。
魏明瑤怎麼也沒想到,夏桉剛剛還倉皇失措得像是天要塌了,此時卻平靜的仿若她心裡清楚,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而且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難道是在利用夏媛?
魏明瑤一下就反應過味兒來:“你個賤丫頭,你竟敢耍弄媛兒?”
夏桉朝她平靜笑笑,頷首對她小聲道:“何必說得那麼難聽,你剛剛也見了,我可一句也沒求她,是她非要主動去的。”
魏明瑤氣得咬了咬唇,倏地站了起來。
“你等著,我這就去將媛兒喊回來,你給我在這兒老實等著,等媛兒回來,看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魏明瑤一路拎著裙擺,快速出了正廳。
又過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夏桉緩緩從座位上起身,也走出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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