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上的簪子、耳朵上的耳釘,還有身上的錢袋都不見了。
一眼看去,像是被人謀了財,害了命。
頭部的病灶不同於彆處,光靠從外表無法精準診斷出病情。
好在這一石頭砸下去,雖然傷口不小,卻沒有傷及要害。
她脈搏也還算穩。
夏桉估算,大約是後腦有了淤血。
差不多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可以蘇醒過來。
這時,她看到喜鵲袖口露出一截宣紙,她將那紙抽了出來,輕輕打開。
原來是喜鵲畫的酒館的草圖。
哪個位子適合放什麼東西,一樓桌椅怎樣擺放更適合,她都給標注了出來。
夏桉眼睫輕顫,一滴淚順著麵頰滾落。
重生回來,這正她要帶著喜鵲一起過的生活。
一起努力要過好的生活。
可偏偏,總有人要打亂這種美好。
如今雲芷閣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對喜鵲下了這般毒手。
夏桉聽蝴蝶站在門口氣憤地咒罵道:“殺千刀的,若是抓住那人,定讓姑娘將她送至官府,她這是屬於謀財害命。”
琥珀有些納悶:“若說是為了謀財害命,為何會對喜鵲下手,我們雲芷閣的人哪有其他院子的人有錢?”
蝴蝶道:“蚊子再小,恐怕也有人不嫌少,可見這個人心有多恨。”
夏桉坐在床榻邊,握著喜鵲的手,聽了蝴蝶的話,嘴角牽起涼涼的弧度,微紅的眸中泄出了股果決的狠厲。
是啊,動手的人心得有多狠。
某些人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她手上沾染的傷藥,昨夜動手時,留在了砸喜鵲的那顆大石頭上。
那味道夏桉識得,前一日撩開蝴蝶的裙子看傷處時,聞到過。
那藥來自北境,味道極為衝鼻,算是副良藥。
應是夏媛罰了她之後,又送她的。
用石頭砸向喜鵲的人,就是蝴蝶。
從前竟是她小看她了。
以為她隻會做些蠅營狗苟的齷齪之事,不曾想,她竟敢動手殺人。
她那一石頭下去,明顯想要喜鵲的命的。
想起喜鵲上輩子陪著自己受過的傷痛,夏桉心痛得如同一根尖刀刺進靈魂。
她強忍下想一棍子打死蝴蝶的衝動。
送去官府?也未免便宜她了。
倒是有個地方,很適合她。
夏桉眼裡光芒燼褪,漫出冷冷的狠絕:蝴蝶,這次,是你自己自尋死路!
她低頭靠近了喜鵲耳邊,輕聲低語:“好好休息,我給你報仇。”
這時,蝴蝶繞過屏風走進裡間,臉上掛著抹虛偽的哀傷,上前道:“姑娘,喜鵲她傷得如何?何時能醒過來?”
夏桉緩緩放下了喜鵲的手,從榻上起身站了起來。
緩步走出裡間。
“琥珀,李媽媽,一會兒你們將喜鵲挪到耳房躺著吧,白日裡你們輪流照看著。”
琥珀和李媽媽齊齊應聲:“是”
“蝴蝶,喜鵲傷了,自今日起,你隨身服侍我吧。”
蝴蝶聽了,臉上抑製不住飛出一股興奮:“是。”
她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不過還是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那喜鵲她,會昏迷多久?”
夏桉轉過頭,直直與她對視,聲音透著乾脆:“喜鵲她,醒不過來了。”
琥珀和李媽媽聞言,麵麵相覷,臉上浮起難過之色。
隻有蝴蝶聽了這句話,徹底放下心來。
昨天半夜,她得知喜鵲沒死透後,一直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再補一石頭。
直到聽說她昏迷不醒,她心裡才多少安慰一些。
雖然,她做得隱蔽,就算喜鵲醒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可她最好永遠也醒不過來,省得她還得找彆的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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