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好讓她撞見,看她不好好治治這個臭丫頭。
但夏老夫人卻如如不動,眉頭一會兒緊一緊,一會蹙一蹙。
魏氏心道,老東西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都這麼難受了,還在挺著。
她再次關切地規勸道:“母親,趕緊停下來吧,桉兒,你還不趕緊將銀針拔了,沒看到老夫人在難受嗎?”
夏老夫人卻是厲聲喝了一句:“不準動。”
魏氏道:“母親,您都這麼難受了,就彆扛著了啊。”
夏老夫人道:“我是難受,這腿上,一會兒酸麻,一會兒脹痛的。可就算再痛,也總比從前沒知覺強吧?”
魏氏心裡一咯噔。
酸麻?脹痛?
意思是有知覺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又試探著問道:“母親,您是說,您的腿有感覺了?”
夏老夫人眼角彎了彎:“是啊,這感覺啊,是一日比一日明顯了。桉姑娘還是有些本事的。”
魏氏啞然。
出了禧壽堂,魏氏的臉色一直很難看:“怎麼就有感覺了,不可能啊?”
薑嬤嬤道:“要我說,就算老夫人現在有一絲感覺,也不能說三姑娘懂醫術。那銀針日日在腿上紮來紮去的,肯定是瞎貓撞死耗,碰巧罷了。”
魏氏聽了她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對,一定是瞎貓撞死耗!”
薑嬤嬤道:“夫人不必著急,有感覺也不代表老夫人的腿就能站起來。說不定過幾日,又沒感覺了。那麼多郎中都束手無策,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治好?”
魏氏心裡舒坦了些。
“行了,我也不想這些了。想了想,又道,“可惜了我的血燕窩,居然下了她的肚。”
薑嬤嬤道:“夫人就當是喂了狗了吧。”
魏氏嫌棄地勾了勾唇:“喂狗都不想喂給她。”
想著回去還要麵對那一厚厚的經卷,魏氏突然頓住了腳步。
日日抄,夜夜抄,如今但凡讀一句佛經,她都覺得頭脹惡心。
“不行,下午我回趟侯府,去催催我兄長,太醫他到底有沒有替我請啊。”
翌日上午,魏氏終於在皇宮門外,接到了宮裡的史太醫。
昨日魏氏纏了榮國候好半天,榮國候無奈,連夜給與他有些交情的史太醫送了個成色極佳的翡翠擺件,並承諾若是能治好夏老夫人的腿疾,還會有更豐厚的答謝。
宮裡的禦醫是隻給皇族瞧病的,沒有宮裡的旨意,是不可能給宮外的人瞧病。
史太醫是見那擺件值不少銀子,才答應暗暗過來幫著瞧一瞧。
魏氏滿麵春風地將史太醫請到禧壽堂。
夏老夫人得知來人是宮裡的太醫,顯得很十分地局促。
她雖說是個縣主,可太醫是什麼人,是給皇族瞧病的。
她怎能有如此殊榮?
史郎中看出了夏老夫人的局促,道:“老縣主不必多想,老夫是醫者,醫者醫病,自當儘職儘責。”
人都來了,夏老夫人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說,她也想看看宮裡的禦醫對自己的腿會給出什麼說法,還有沒有希望。
史太醫隔著帷幔為夏老夫人看診,魏氏先前跟他描述病情的時候,說老夫人的腿是沒有知覺的。
可是他按了幾處,老夫人都有感覺。
他默了默,道:“老夫人的腿疾應是經脈不暢所致,老夫為您施幾針試試。”
夏老夫人沒有拒絕,她對宮裡的太醫心裡還是放心地。
史太醫嫻熟地為老夫人紮了幾針下去。
外麵,夏桉如往常一樣,來到了鶴壽堂準備給祖母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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