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白日做夢了,老夫人都說了來年春天才會回來。三姑娘,你怕不是這些日子餓壞了腦子吧?”
夏桉抿抿唇,淺淡地勾了勾唇:“那張嬤嬤就等等看吧。””
這個時候,魏氏一行人呼啦啦由遠及近。
夏桉淡淡垂下眸子,麵色依然是波瀾不驚。
魏氏氣勢洶洶走到近處,看到夏桉腳下碎裂的砂鍋和撒了一地的八寶粥,心疼得要爆炸了。
她猛得抬起手臂,“啪”的一聲,重重扇了夏桉一個巴掌。
“誰給你的膽量,居然敢來大廚房偷八寶粥?”
臉上一陣火辣,夏桉緩緩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頰。
抬起眸子,直直和魏氏對視:“因為餓了。小娘餓了,我也餓了,我們也是這府裡的人,為什麼不能來廚房裡取吃的?”
此話一出,圍觀在一旁的下人們,心裡隱隱對夏桉起了同情之心。
三姑娘其實說得沒錯,作為府裡的主子,她來廚房取吃的,是無可厚非的事。
隻是從前他們這一房太過老實,對魏氏也是逆來順受。
誰又能說,三姑娘今日來找吃的,是犯了錯呢?
魏氏沒想到夏桉會和她這樣說話。
反應過來時,她簡直不可思議:“你竟敢跟我頂嘴?”
說著,又一巴掌落到了夏桉的另一邊臉。
夏桉並沒有躲,她繼續與魏氏直直對視,眸中透著股倔強。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與魏氏對視。
魏氏的力道很大,想也不用想,她的臉應該已經印上了清晰的掌印。
她眸子裡沒有任何懼怕之色,繼續倔強道:“我是不應該跟您頂嘴,可是夫人,若是你在這樣的數九寒天,住在仿若冰窖的屋子裡,忍饑挨餓好幾天,你會比我更冷靜嗎?”
魏氏咬牙切齒道:“我怎麼會挨凍,我又怎麼會挨餓?”
“是啊,你怎麼會挨餓呢?你是當家主母啊,所以當家主母便可以枉顧府裡其他主子的生死,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嗎?若我和小娘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日後當如何與祖母和父親交代?”
魏氏伸手顫抖地指著夏桉,她怎麼也沒想到,昔日在她麵前連頭都不敢抬的小庶女,今日竟敢與她理論起治家的道理。
她顫抖地伸手指著夏桉,“好啊,反了,我看你今日是要反了。不好好治治你,你以為我這個主母是個擺設吧?薑嬤嬤,拿板子來。
三姑娘損壞府裡的財物,品行敗壞,還不知悔改,給我重打三十板子!”
她倒要看看,挨了板子後,她還敢不敢跟她嘴硬?
圍觀的下人們均是被驚得瞠目結舌。
要知道,夏桉雖是庶出,但這些年因性子老實,極少惹魏氏不快。就算偶爾讓魏氏覺得礙眼,她也會先一步跪下認錯,往往魏氏的火氣還沒發起來,就被她低眉跪下的姿態平息了大半的不悅。
可今日的夏桉是怎麼了?
不僅做下蠢事,麵對魏氏的時候,居然還敢正麵與她理直氣壯地狡辯。
莫非,是中了邪了?
不應該啊。
要麼就是被魏氏的苛待逼得急了?
也不應該啊。
從前魏氏做得比這過分的時候都有過,也不見他們出什麼動靜啊?
這下好了,魏氏以前很少罰她,是因為找不出明顯地把柄,如今三姑娘這般與魏氏叫板,簡直是自己喂到了老虎嘴邊。
一頓狠狠的惡罰是少不了了。
張嬤嬤鄙夷地覷著夏桉,想著她從前還打過自己的手板,這一次,終於可以看到她精彩受罰的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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