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轉變的臉孔,看著就駭人。
像是道上的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驚悚。
魚青影蹙著眉尖,沉住氣,按住門把手,“我不是他的女兒,也不是來替他還錢的。”
“青影!”
鐘義清忽然跪著調轉了方向看向她,似乎要起來求她幫他,但是那從跪著到站起來的身姿還沒有實現。
就被那位叫雄哥的夾著雪茄的粗手猛地抓住了頭發按住了頭。
讓他根本無法站起來!
而是以這樣屈辱的姿態麵向她,然後笑眯眯地道“看見沒,你爸爸都向你跪下了,你不能為了錢而不救你的爸爸啊。”
魚青影看著都感覺疼,這些人太猖狂了!
這裡可是醫院!
“你們這是在違法!我要叫醫生了!”
“妹妹仔說什麼?”
雄哥抓著鐘義清的頭皮,狠狠扯著,麵容確實笑得隨意溫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對不對,老鐘?”
鐘義清被扯著頭發仰著頭看著魚青影,神色痛苦地懇求道“青影,看在我和你媽媽曾經是夫妻的份上,你幫幫我,幫我這一次,求你了!”
魚青影腳步往後退,搖著頭,神色冷漠,“那您當時為什麼沒想著幫我媽媽渡過那樣的難關呢?
那時候外公外婆去世,欠下巨債的時候,您為什麼不幫一幫?這個時候,我又有什麼理由幫?”
鐘義清聞言臉色巨變,呼吸急促喘息著,“那你就是要看著我死啊,當年你小時候看著你媽媽死在麵前,現在又要看著我這你名義上的爸爸去死嗎?!”
“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你傍上了那麼有錢的祁家小公子,隨便讓他抽張卡救我一條命,救我這個爸爸一條命,求你了!”
魚青影皺著眉頭並不為所動,哪怕曾經有過一點點的恩情,那今天這樣的忙她必會幫。
可是在她有記憶之中,就沒來沒有見過這人。
她是在福利院裡長大的。
她媽媽懷著她,處理家庭欠債,糾紛,經曆萬難,這個人就隻是跑了。
和她們一點點關係也沒有了。
她憑什麼幫呢。
“看來感情牌沒用啊。”
雄哥一把甩開鐘義清的頭,一臉看廢物一樣地看他,起身朝著門口的女孩走過去,見她臉色蒼白步步後退,忽然站住。
笑了笑,“沒關係,畢竟這裡是醫院,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隻不過到時候讓你學校同學都知道,在你冠軍賽的時候,決賽場上,都見見。”
魚青影神色一變,“你們要乾什麼?”
這些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無賴,沒人能比得過他們喪心病狂,討債到這一步,絕對什麼也乾得出!
雄哥抖抖煙灰,皮笑肉不笑道“沒什麼嘛,到時候你老爸還不了錢還不是爛命一條,隻有去死,還能乾什麼。
隻不過死也得死得熱鬨一點嘛,到時候我們會為你勝利比賽的時刻準備一場精心設計的完美驚喜的。”
鐘義清嚇得麵如土色,連忙過去求情,“雄哥!求你不要,寬限我幾天,我真的……”
雄哥一巴掌扇過來,甩在他臉上,“媽的閉嘴。”
鐘義清被一把掀翻在地,本就滄桑病弱頹廢的樣子,此刻更加看起來狼狽窩囊至極。
他嘴角被扇出了血,他全然不顧,隻是磕頭求情。
魚青影彆開視線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麵,賭錢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後果。
如果他真的要在她決賽場上,內地港澳台全國直播的重要比賽裡,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真的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