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往山上兜兜轉轉的,馬娘子是眼裡隻有花桐,花桐讓她乾啥她就乾啥。
而葛海子是幾回都聽到了不遠處彆人的聲響,他甚至都能察覺就有剛剛的幾位漢子之一。
但偏偏,花桐總能帶著他們從偏僻小路,一路往上走,走走停停,一次都沒有遇上過那些漢子婆娘。
他是因為佩服而信她!
花桐沉著臉,對山林再熟悉不過的,由她指引,一路往上,很快就被她發現了端倪。
說實在的,她挺失望的。
灰灰菜?這婦人們在地上采挖的原來是灰灰菜啊。
她彎腰下身,翻撿了一下,還有苜蓿菜野蔥頭……
這裡竟然長了這麼多野菜。
隻不過那些個漢子防得那架勢讓她以為有野物呢!
但是她的嗤之以鼻,卻是葛海子的如獲珍寶。
“二妮,這些能吃嗎?”
“二妮”花桐接受這個稱呼了,點點頭,在地上采摘了好幾樣野菜,讓他對照著來摘。
“對,能吃!”
葛海子肚子非常配合地“呼嚕”一聲,他的臉有些發紅,趕忙蹲下來,一拔就把根拔斷了,手中隻有野菜葉。
他攤開手掌心,看著這些菜葉,又下意識要撓撓後脖子,結果……一手菜葉,一手麻袋。
他有些局促,還是花桐鼓勵了他。
“海子叔,菜葉也沒關係的,能吃,有根也行。”
馬娘子見狀,便立刻穩穩地拔出帶根帶泥的灰灰菜,想要鼓勵似的在她麵前高高舉起,晃了好些泥土墜地。
花桐肯定地點點頭“對,就這樣。”
馬娘子更高興了,手舞足蹈,然後把葛海子擠開,跟小孩一樣,把這一片給霸占了,讓他去隔壁一處。
葛海子看她高興,他就高興,絲毫不介意,立馬來乾!
馬娘子也是個做慣了活的麻利婦人,一起一下,一棵棵野菜“咚咚咚”地被丟進麻袋。
任是他乾活沒那麼精細,總是拔斷,但是他所過之處,也沒剩下綠色的菜葉。
兩人卯著勁,跟蝗蟲過境一樣,往外擴散。
而花桐心不在焉,她總覺得這裡能有豐富的野菜,那就說明,這座山,還是有它特彆之處的。
就一樣說法,水不夠豐富,也無法能夠長出這麼多的野菜!
她四處觀察著,沉下心來,一樣一樣地巡邏,總算讓她找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這座山,還可以往上。
“海子叔,我們往那上麵去唄。”她建議。
麻袋已經要裝滿了,葛海子看了看天色,有點擔憂。
但花桐眼神很堅定,而且這野菜還是她找來的。
他正要開口,猶豫了下,就被馬娘子搶答了。
她還上手,裝滿野菜的袋子她都不管了,直接就抹了抹手,把泥擦一擦,就抱起花桐,“走!走哪?二妮,我們走!”
花桐指了個方向,被抱在她的肩頭回頭看葛海子又是擔憂又是無奈地拎起野菜,跟上了。
三人又是爬坡,又是下坡,又是翻石頭的,好幾回葛海子都想回頭了,因為這裡除了野菜,好像都沒有什麼了。
最主要是天色暗了,他……餓了。爬山他都沒怎麼爬過山,下海他倒是經常。
暈暈的,山林還有些暗。
“停。”一聲稚嫩,把葛海子的神都給喚回來了。
他凝目,激動得嘴巴都張大,那,那,那是!
而馬娘子沒有這個閉嘴的意識,她要張嘴,也是被花桐提前按住了。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