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歇了半個時辰,林浩南便上山了。
在上山之前,他把早上花桐嗦過了的桑葉,給摘了回來。
“桐兒,哥哥去伐樹。你在家做一做豆腐,把你的毒藥搗鼓搗鼓,研究研究這船書。哥哥再砍幾根,就回來。”
花桐站在石頭屋的門口,目送著他離去。
她的手裡是那堆桑葉。
一回頭,便看到了那窄小的石頭屋。她心想,何不改造一下。不然一直窩在這裡……
起碼這裡,是還要住一個月的。
既然浩南哥哥不想她乾粗重的活,但這些細致的活,她還是做得了的。
結果……
她立馬就竄到了山上,把她前幾日看好了的幾味草藥,連根拔起。
順便挖了數十根木薯,才把一些現狀給想明白了。
她的肩膀上提著兩隻肥雞,嘴裡叼著草芯,哼著小調兒,步行下山。
結果,迎麵撞上的就是林浩南那焦急萬分的雙眸。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緊緊地抱住。
肩膀上的肥雞摔落在地上,滾滿了沙子。
“你去哪裡……你去哪裡了……不是說好了你在家裡嗎……哥哥回來沒看見你……”
“以為……你又跑了……”
那是一股強烈的害怕,極致的不安全感。
花桐被禁錮在他汗味的懷裡,掙紮了幾下,要冒出頭來,都被他牢牢按住。
“桐兒,哥哥隻有你了。你不要亂跑……哥哥保證,回去之後,不打攪你的生活……一直到哥哥有能力保護桐兒……去殺了那女人。”
花桐心裡一咯噔,那女人?
“浩楠哥哥……”你當著她親女兒的麵,說這個合適嗎?
她微弱的聲音傳到了他耳裡,但是他根本就顧不上。
他仍自在撫摸著她的長發,根根分明得如同那清雅的浪花漣漪。
“桐兒,你不要害怕……現在保護不了你,讓你東躲西藏的……是哥哥的無能。但,哥哥會努力的……”
“你的生身母親……哥哥也知道是誰。哥哥會替你找回公道,不然,桐兒受的苦……就白白受了……不然……垚哥的……也白白受了……”
“天理不公……你生身父親……也不是個好的。我會為你找到……我會考上進去,做狀元,站在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桐兒……你不要到處跑了……哥哥隻要知道你在哪裡,安樂無虞……哥哥就踏實了。哥哥就不用整日擔心了……”
直到現在,花桐才知道,麵前的林浩南,患上了心焦症。
目前來看,起因是她的不告而彆。
她很愧疚,鄭重地回應“浩南哥哥,我答應你。”
但是,有些仇,她會親自辦了。她本就重過一世,回也回不去,不如乾票大的,去了地府,也能時常回味。
不然……這日子,實在太重複了。
而他,可以追逐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畢竟,這樣他和他的後代,都可以過得挺好的。
……
林浩南緩了許久,接近晚霞的時候,他也不出去了。
他親自揉搓著桑葉,看著它們起了漿,然後把過濾乾淨的草木灰水,放了進去。
忙完這個,他就去把雞都給褪毛了。
“桐兒妹妹,你真厲害,又抓到兩隻雞。”
花桐把收拾好的蜈蚣,全都放到石板上,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