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儘歡的一場宴席,結束之後,是長達半個月的忙碌期。
龍口村的珍珠養殖場,已經進入了挖坑的穩固期。
而大妮的小食鋪也開了起來,包的都是東山的特色包子。
大的小的,紅白喜事,都接。
而馬娘子也自然去幫忙了,葛海子時常忙碌於島口鎮和龍口村,沒個停歇的時候。
而花桐,也悄悄地開了一間保健館。
沒有誰,覺得這個保健館開的下去。
因為……館主是一個小姑娘。
門可羅雀,她也無心招徠“客人”,因為“客人”不能招徠,倒是晦氣。
而且,她本心不在此。
十一月二十五,大雪紛飛,寒意料峭,普普通通的保健館迎來了她的第一位客人。
那是一家三口。
一對衣著樸素的夫婦,抱著一個被棉被包裹的幼女。
板車上用布條綁著結結實實的大包小包,已停在門口。
漢子臉上溝壑眾布,還被塞進了不少雪花。
他的臉上滿是著急,抱著孩子就衝了進來,“可有大夫!”
婦人也是捂著臉,哭的很大聲,吸引了不少附近好奇了半個月的鄰居。
“我就是,怎麼了?”花桐一身灰兔毛,但似乎一點也不冷。
她看起來比這寬敞安靜的靜悄悄的保健館,要暖和一些。
漢子看著有些不信,“你……你,是?”
婦人則拉過漢子“蘭兒她爹,都什麼時候了,還質疑人家姑娘!”
她連連跪下,真心地磕了幾個頭,替一年前的自己磕頭。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閨女!求求你!”
花桐給她們拿去了粗布,自己給小閨女擦了擦繈褓上的雪花。
一會兒,他們才挪到了火盆隔壁。
溫暖的炭火,溫暖了幾人的心。
……
半日後,這一家三口正式入住了保健館,做了這保健館的雜事。
漢子一邊在板車上卸行李,一邊發自肺腑地大笑“哈哈!我老莫有新的奔頭了!”
“哈?莫兄弟,你們看病怎麼還住下了?”
莫石頭笑眯眯地說“可不是住下了,這小館主,心善!知道我們一路求醫,把銀子都花光了,也沒錢付藥錢,就讓我們住在這裡,以後就打掃這館子!”
“實在是心善!”
……
馬娘子和大妮收了鋪子,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花桐她收下了一家三口。
可她們心善,見著那小小的莫蘭,心就軟了。
“可憐見的,凍的臉這麼紅。這麼小的閨女,若不是遭了病,你們哪舍得讓她出來。”
莫娘子抹了抹眼淚“可不是麼。蘭兒剛出生那會兒,可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
兩位娘子這就著莫蘭的以往,還有照顧小閨女的經驗,說了起來。
大炕上,無辜的小閨女莫蘭睜著大眼睛,哼次哼哧地爬的飛快,哪有虛弱的模樣。
而朝陽從冥家下了學堂,又一次被冥熙公子“順路”送了回來,也巧的要緊,又遇見了林舉人。
他自是歡喜的。
一個是舉人,一位是冥家當家人。
朝陽非常有眼力見,一左一右都逢源,沒有冷場。
但他們仨跨進往日冷清的保健館的時候,看著這乾乾淨淨,亮堂了不少的保健館,都忍不住頓了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