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性撤退,你們就一頭栽進了緬甸這家裁縫鋪?”
陳立冷哼一聲。
接著他的臉色越發嚴峻起來。
“林譯!出列!”
他嚴厲地喝令道。
人群中阿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後極不自在地走了出來。
“林譯,尚海人,某軍官訓練團第十五期畢業生,隨部隊輾轉多年,機緣巧合,始終未曾參與實戰!”
“今日一戰,乃是你生平首戰,打得不好,我暫且不怪你,哪怕你嚇得尿褲子,我也能理解,因為恐懼是人之常情!”
“但你身為指揮官,若是帶著手下白白送死,那就罪無可赦!”
“林譯少校,告訴我,這一仗下來,你們損失了多少人?”
陳立麵無表情,大聲質問阿譯。
阿譯滿臉痛苦又懊悔的表情,看著一具具被拖出來的戰友遺體,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林譯少校,回答我!”
陳立沒有給他留任何退路,繼續追問。
阿譯看向那些遺體,淚水奔湧而出。
“報告長官,我們共陣亡了十二人!”
他咬緊牙關,崩潰般地大聲答道。
“正因為你的愚昧,十二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斷送,為此你必須付出代價。”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不會輕易處決人。”
“你現在被撤職,軍銜從頂到底,降為二等兵!”
“我會保留你的軍銜,但現在你的表現,還不夠資格成為一名少校軍人!”
“今後的表現好壞將決定我是否歸還你的軍銜!”
“當你重新恢複到少校的地位,我會給你營長的職務以及指揮官專用武器!”
陳立拿出了那把屬於盟軍飛行員的1911手槍,在阿譯麵前晃了晃。
“這是盟軍飛行員的佩槍,他在犧牲前交給了我,希望我能用這把手槍多殺些日本人。在我們部隊裡,連團長都不一定能配上這樣高級的武器。”
“等你真正稱得上‘指揮官’這三個字,它就會成為你的佩槍!”
看著陳立手中那支精致的手槍,
阿譯的眼中燃起一團火焰,
作為一名軍官訓練團的優秀畢業生,
他渴望將自己的學識和理論知識運用到戰場之上。
隻有一個辦法可以做到,
那就是逼迫自己!
硬生生地逼出來!
此刻的阿譯已感受到,
那份曾經在軍官訓練團擁有的尊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希望你永遠彆忘了,你的父親是在尚海的某個街頭去世的。”
“那天和平常一樣,他騎著自行車去上班,幾個日本人想找地方練習射擊,沒找到靶子,於是便將槍口瞄準了你父親的腦袋!”
“我告訴你這些,並非是要揭開你的傷疤,而是希望你能明白!”
“你應該對日本人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而不是恐懼和軟弱!”
“二等兵林譯,我希望你能永遠銘記這一點!”
陳立怒吼完這些話後,
阿譯已是泣不成聲!
他大吼一聲,抽出一把刺刀,
堅定地邁向一具日軍屍體,狠狠地將其捅穿!
他望向日軍所在的方向,
眼神之中,唯有堅定和深不見底的殺意!
“報告團長,二等兵林譯,請求歸隊。”
阿譯臉上血跡斑斑,卻依舊挺直腰板,沉穩地說道。
“加入隊伍吧。”
瞧見阿譯那堅定的模樣,陳立也淡然地揮了揮手。
阿譯歸隊後。
一旁的龍文章朝陳立投去了一個欽佩的目光。
“團長,您教誨有方,懂得取舍,真是個優秀的領導。”
“照我說,要是跟著您打仗,能攻上南天門的概率,至少也有五成。”
聽見龍文章的稱讚,陳立淡笑著回應。
不得不承認,龍文章這家夥連拍馬屁都是個中翹楚。
“得了,少扯閒篇兒,快去看看盟軍倉庫!”
陳立連忙催促起來。
他清楚記得原書中,龍文章救了他們不久後,武器庫便徹底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