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憲、何書光等一眾精銳的表情,從最初的不屑變為內疚和自責。
他們明白,這是川軍團和日軍最後的決戰。
若失敗,戰敗者將被無情地從南天門拋下,隨怒江漂流!
此刻,在南天門上搏命的,正是他們曾鄙視稱為炮灰的人。
而他們這些所謂的精銳,卻隻能在岸邊無奈旁觀!
終於,一直沉默的何書光忍不住開了口
“師座,我們為何隻站在這裡?我請求上南天門參戰!我們虞師的戰鬥力絕不遜色於川軍團!”
何書光話音剛落,便遭到虞嘯卿嚴厲的目光。
何書光本能地感到畏懼,但仍堅定未退。
唐基站出來,背著手教訓道
“混賬!我們一擁而上,禪達和河東岸怎麼辦?
我們的任務是堅守東岸,隻要日軍沒過怒江,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們頂!
趕緊回去守好崗位,彆給長官添堵!
還有,虞團座現在還是團長,不是師長,你們這麼叫,太沒規矩了!”
唐基不愧老謀深算,幾句話說得何書光滿臉通紅,訕訕退下。
虞嘯卿走到眾人前,麵對著他的精兵強將。
他因缺乏睡眠,雙眼通紅
“我比任何人都想衝上去,與袍澤兄弟並肩作戰,哪怕死在南天門上。
但許多事不由我一人決定,即使成為師長,在這場大戰中也隻是滄海一粟。
耐心等待,準備好了,我會給你們機會與日軍決一死戰,到時候,希望你們彆怕流儘最後一滴血。”
虞嘯卿拍拍張立憲的肩,對眾人說。
聞此言,張立憲等人立即挺直了腰杆
“團座,自跟隨您,我們就準備隨時為國戰死,隻等您的命令!”
張立憲的話觸動了虞嘯卿。
他重重拍了拍這年輕人的肩,然後陷入沉默。
同時,在禪達城裡,
無數百姓憂心忡忡地望著南天門方向。
每次槍炮聲響起,他們的心就沉一分。
許多人望向南天門,不禁淚眼婆娑。
“鄉親們,山上與鬼子拚命的青年,都是爹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他們若是死在那裡,無人收斂,魂魄就回不了家啊!
我們為犧牲的小夥子點亮長明燈,讓他們的靈魂回家吧!”
一位拄拐杖的老者淚流滿麵,顫巍巍地說。
隨即,無數長明燈在禪達城中升起。
小醉站在人群中,看著天空中緩緩升起的長明燈,忍不住擦了擦淚水。
“哥,我不點長明燈,那是給死人點的。
你一定要說話算數,說好回來看我,一定做到!”
小醉聽著南天門的炮聲,自言自語道。
……
南天門上,戰鬥一直持續到淩晨。
日軍已是強弩之末。
毒氣戰術失效後,敗局已定。
到淩晨時,日軍隻剩下不到百人。
川軍團的戰士雖已筋疲力儘,
但看到整支日軍聯隊被擊潰,頓時又有了新的力量。
陳立帶著周圍的老兵,瘋狂屠殺剩餘的日軍。
這時,他注意到一名日軍軍官,
不顧危險,高舉指揮刀向自己衝來!
立花奇雄已看出陳立是最高指揮官,
眼看敗局已定,
他決定不顧一切拖陳立下水,做自己的陪葬。
陳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這是一名中佐,
無疑,此人就是聯隊長!
但這等以命換命的事,陳立不會輕易讓其得逞。
正準備應對時,
一人毅然擋在了他的前麵。
喪門星抽出背後的刀,輕鬆格擋了立花奇雄的攻擊。
“團座,這種事交給我,三個回合我就能提他的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