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師的精英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笑話,戰鬥持續了一整夜,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接受現實吧,他們消滅了整個日軍聯隊,現在準備凱旋,順便打我們的臉。”
虞嘯卿緊皺眉頭道。
這時,何書光跑來報告,
“報告團長,南天門發來旗語!”
“他們說,已全殲進攻南天門的日軍,問我們橋修好了沒有?”
聽了何書光的話,虞嘯卿臉色漲紅,如同熟透的番茄。
老實說,他確實沒有修橋的打算。
當看到陳立帶著部隊衝上南天門時,
在虞嘯卿心中,他們已被判處死刑。
“他們還說,如果還未修橋,現在派遣工兵營也還來得及。”
“他們可以原地等待,等橋修好後返回禪達休整!”
何書光臉色難看地譯完對方的旗語。
虞嘯卿閉眼,強忍心中的怒火。
最終,情緒平複一些後,他也接受了現實。
“好吧,按他們的要求回複。”
“我即刻派出工兵營為他們修橋,希望他們耐心等待,同時向他們表示祝賀。”
說完,虞嘯卿無力地擺了擺手,
無可奈何地派出了工兵營,幫助川軍團修橋!
一番辛苦努力後,行天渡總算是修複如初了。
在南天門歇息片刻的陳立等人,眼見橋梁修複,便即刻踏上了過橋的路。
眾人的目光聚焦下,川軍團排成兩列筆直的隊伍,秩序井然地開始了橫渡怒江的行程。
怒江在他們的腳下洶湧澎湃,不時有浪花濺上橋麵,但過橋的戰士無一露出懼意。
他們剛從一場浴血奮戰中走出,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樣的小風小浪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儘管腳下的怒江怒吼翻騰,連行天渡橋身也不時微微顫動,但川軍團的隊形依舊堅如磐石,踏在祖國的土地上,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堅定。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虞嘯卿的心,他閱兵無數,對軍隊素質的好壞幾乎一眼即可辨明。
眼前這支隊伍渾身散發出一股凜然的殺伐之氣,這本不稀奇,最令人膽寒的是,他們行動如一,猶如一部精密的戰爭機器!
隻要有命令下達,便會湧現出無數戰士前仆後繼,這種凝聚力才是最為可怕的!
虞嘯卿不得不承認,即便是自己麾下的精英部隊,若傷亡過半或失去指揮官,士氣也將迅速瓦解。
但這支隊伍,卻給人一種能戰鬥到最後一人的強烈感受!
見到這一場景,連一向老練的唐基也急忙拭去眼角的淚水,“這位團長確實是難得的人才,出發時隻有一百人,短短數日便擴充到了兩千人。”
“這還是在沒有任何上級支援的情況下,若上頭願意援助,他能達到何等高度呢……”唐基搖頭感慨,言語間儘是真誠的讚歎。
幾分鐘後,川軍團順利過江,與東岸的虞師部隊成功會師。
兩軍彙合之際,虞嘯卿得以仔細觀察川軍團的裝備。
隊伍前端的老兵一律裝備英國製式武器,其中最精銳的還斜挎著斯登衝鋒槍。
後方士兵大都持著繳獲的日軍三八式步槍,每人都至少背著兩支,最次的也有中正式步槍。更往後,一門馬克沁水冷重機槍赫然在列,崔勇樂嗬嗬地走在前頭,幾個副射手緊跟其後抬著重機槍。
而在他們之後,整整三十八挺九二式重機槍排列得整整齊齊。再往隊伍深處望去,眾多士兵肩扛著迫擊炮和擲彈筒,數量竟達上百門,炮彈之多,幾乎人手一箱,更有壯漢如蠻牛般扛著兩箱前行。
虞師的官兵們目睹此景,無不驚訝得合不攏嘴。
按理說,前往緬甸一趟,能保住性命平安歸來已屬不易,但他們如何弄來如此豐厚的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