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立和龍文章瞅見迷龍那張臉的顏色,心裡麵估摸著就知道有啥事發生了。
儘管心裡大致有譜了,但他們還是打算讓迷龍親口說說清楚。
“彆急,有啥事兒慢慢講。”
迷龍喘著大氣坐了下來,緩了緩勁兒喝了口水。
“出大岔子了。”
“特務營那張立憲過來了,看那架勢,火急火燎的,非得要當麵跟你彙報情況不可。”
“他話裡那意思,十有八九跟煩啦那小子脫不了乾係!”
陳立一聽迷龍這麼說,“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彆愣著了,趕緊叫他過來見我。”
沒幾分鐘,張立憲也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一見著陳立,他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陳師長,出大事了,我們巡邏隊剛剛在江邊逮住了一個逃跑的兵。”
“仔細一查,這家夥竟然是你們新編第九師的傳令官!”
“我剛問過我們師長,師長說,不管他是兵是官,不管他是哪個部隊的。”
“隻要是當兵的,一旦逃了,那就得按軍法處理,沒得商量。”
說到這兒,張立憲眼神黯淡下來。
“實在對不住,我已經儘力替他求情了,可結果還是這樣……”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陳立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頭。
這下他總算弄清了狀況。
感情這孟煩了,背著個小包,打算偷偷溜去和順鎮。
跟劇情發展一模一樣。
這家夥還沒過河,就被虞嘯卿的手下給揪住了。
“這孟瘸子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雖然平時膽小了點,但也是個老戰士了。”
“戰場上也沒見過他退縮,咱們兵力越來越強,關鍵時刻,他咋就跑了呢?”
迷龍小聲嘟囔著,撓了撓頭,坐了下來。
“這下好,自己人發現還好說,要是讓虞嘯卿那小子逮著,非整慘他不可!”
迷龍歎了口氣,也沒顧忌旁邊的張立憲是虞師的人。
張立憲被自己師長稱為“癟犢子”,居然也沒反駁,隻是一旁默不作聲站著。
迷龍話音剛落,一旁的龍文章就白了他一眼。
“迷龍,你瞎扯什麼呢,誰說他跑了?”
“今天本就是他的休息日,人家閒著去河邊轉轉,有錯?”
“背個包就成了逃兵?”
“你說是吧,師座?”
龍文章說完,狡黠地瞄了陳立一眼。
陳立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沒錯,我看他是陣地蹲久了,想出去透透氣。”
迷龍眼睛一亮,使勁兒點頭。
“對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咋沒想到?”
“孟瘸子準是去河邊散心,你們虞師的人怎麼回事,見人就抓?”
“你們人也不少啊,還征那麼多壯丁當兵乾啥?”
迷龍衝著張立憲抱怨。
張立憲一聽,傻了眼。
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本已板上釘釘的逃兵事件,經他們一番嘴皮子,竟成了誤會?
“這事兒你還是跟我們師長說去,我可做不了主。”
“你個二愣子,當我抓的人啊,我要是抓的,早給你們送回去了。”
張立憲狠狠瞪了迷龍一眼,氣呼呼地說。
陳立起身走到張立憲麵前,拍拍他的肩。
這小子人還算不錯,
至少本質上清醒,對虞嘯卿沒有盲目崇拜。
最近的行為,也頗有點自家人的味道。
“謝了,常來坐坐,彆人不敢說,你一來,保準好酒好菜伺候。”
“今天多虧你了,不然這小子可就懸了。”
“萬一你們手一滑,把我人斃了,後果可就嚴重了。”
“總之,今天的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