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呆呆地跪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然後虞嘯卿慢慢爬起身。
他顧不上膝蓋的酸痛，仍在細細品味陳立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說實話，陳立話裡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太驚人了。
驚得他們現在根本不敢相信陳立的話是真的。
因為幾年後的結果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國內，他們這個勢力目前是最強大的存在。
等到日本軍隊被徹底消滅或驅逐後，能晉升的對手也就那麼幾個。
至於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目前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們的法眼。
可以說是小角色中的小角色。
這些敵人也是因為日軍的侵入，才不得不和他們站在同一戰線。
等到戰爭最終結束後，新一輪的爭鬥在所難免，這點虞嘯卿心裡明白。
但如果讓虞嘯卿知道，
幾年後他們會敗在一個現在看起來微不足道的敵人手下，狼狽不堪，
這一點，他是絕對不信的。
隻是陳立剛才的話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這讓虞嘯卿有些動搖了。
“你說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我們都無法預知未來，所以不宜過早下結論。”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即使我們想妄加猜測，也希望你能往好的方向推測一下。”
虞嘯卿不死心地對陳立說。
“虞嘯卿，事已至此，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已多次用行動證明我是對的。”
“如果你這次還是不信我，請記住你的選擇，很可能會自取滅亡，甚至毀了整個虞師。”
陳立深深看了虞嘯卿一眼，這幾乎是最後的警告。
“如果你覺得我們還有商量餘地，那就暫時相信我的看法，繼續談下去。”
“如果你仍堅信我們這邊會贏得最後勝利，請離開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與你合作。”
陳立的話斬釘截鐵，幾乎沒有給虞嘯卿留任何退路。
這等於逼著虞嘯卿做選擇，不趕緊表態，他將一無所獲。
虞嘯卿聽到這裡，十分糾結，麵露難色。
雖然他們都覺得陳立的話是在危言聳聽，絕不可能成真，
但事實不止一次告訴他，
陳立的某些推斷和猜測，每次都異常準確。
與陳立相處的這段時間，事實不斷提醒虞嘯卿，對方的判斷力多麼精準敏銳。
如果這次選擇不信，那隻能說他是不吸取教訓的人。
虞嘯卿吃一次虧就夠了，多了一次也不認。
所以在有了這麼多前車之鑒後，他立刻意識到陳立剛才的話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認為幾年後，他們會在戰爭中徹底失敗！
儘管本能上他不願接受這一點，
但長期以來的事實迫使他不得不承認並認真考慮陳立的話。
“好吧，我暫且認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但那又和你提出的條件有什麼關係呢？”
虞嘯卿深吸一口氣，不解地問陳立。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重大！”
“虞師長，我希望你捫心自問，如果明知是這樣的結果，你還會一如既往地忠誠嗎？”
陳立這話一下把虞嘯卿問住了，直擊要害。
虞嘯卿一時尷尬，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