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奮力將鐵盾向上一舉,向著李歸仁雙足掃去,這鐵盾沉重,哪怕被稍稍刮到,也難保不被打得骨斷筋折。
李歸仁下墜途中眼看就要撞上鐵盾,卻忽然向上提縱,足尖踏上了鐵盾的邊緣。他足尖微微用力,阿七立覺手上多了千鈞重量,再也舉不動鐵盾,手上勁力一鬆,鐵盾重重地砸在地上,向下陷入寸許。
這街道的土地被人踩馬踏,墩的極為堅實,其堅不亞於石板,鐵盾竟然被李歸仁踏的深陷其中,豎著插在地上。
隻這一下較力,阿七已然出了一身汗,雙臂幾乎脫力,而李歸仁卻像沒事人一樣,毫不停滯地向前飛縱,又到了拓跋朝光麵前,阿四、阿五立刻一持大劍,一持鐵骨朵從兩側夾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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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項羌人的步軍陣法平時練的極為精熟,此刻自然運轉流動,連綿而來,倒也威力不凡。
但這也要分遇到何人,李歸仁對二人毫不上心,左右手在胸前交叉,向左右射出兩股氣劍,“砰”的一聲擊飛了阿四手中的鐵骨朵,“叮”的一聲彈斷了阿五手中長劍。
李歸仁自己前衝之勢不竭,到了拓跋朝光麵前,朝光運儘全力,揮鐵骨朵自上而下向著李歸仁當頭劈砸而下。
這一下掛著風雷之聲,實有劈山裂石之勢。李歸仁卻輕輕一抬左手,接住了鐵骨朵,雷霆一擊之力,立刻消散的無影無蹤,仿佛拓跋朝光將鐵骨朵輕輕地交到李歸仁手中一般。
李歸仁劈手奪過鐵骨朵,右手順手一抄,又一次捉住了朝光的腕子,雙足點地,向後飛去,再次回到樓上。
他拿鐵骨朵當杖跺在樓板上,對拓跋朝光道“如今可服氣了?”
拓跋朝光向下看去,此番和李歸仁交手的三人,都失了兵刃,虎口鮮血長流,加上此前被打傷了三人,他們一行八人,隻有阿幺沒有受傷了。
拓跋朝光不禁氣餒,閉目道“你使的什麼妖法,我不是對手,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歸仁足踏鐵盾,彈斷長劍,徒手接杖,確實不像凡人所能為,樓下一眾軍卒也都心中此想,聽拓跋朝光喊出來,不少人還點頭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李歸仁搖頭道“小子,你阿爺當年號稱‘塞外五子’,功夫非同小可,怎麼生個兒子如此不濟?”
李歸仁隻是聽說過“塞外五子”中有拓跋守寂這號人物,卻從未交過手,這時見了拓跋朝光的根基,心道這拓跋守寂隻怕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然他黨項羌怎會被吐蕃人逼的在隴右無法立足,舉族遷到關內道慶州之地。
安思順卻認得李歸仁,他坐在馬上冷冷地道“李歸仁,你們到靈州來做什麼?”
李歸仁一揚手,放開拓跋朝光的腕子,順手點了他幾處穴位,拓跋朝光立時定在原地,樓下眾人見朝光先前還在掙紮,此刻李歸仁放開了手,他反而站在原地,並不逃走,心中更是驚訝。
李歸仁向安思順頗為恭敬地叉手道“歸仁拜見安軍使,安郎新任大鬥軍使,安中丞讓我前來道賀。”
安思順冷笑道“我與族弟久未謀麵了,他倒還記得我。”
開元初,安思順所在突厥部敗落,年幼的安思順跟隨伯父安延偃投奔同姓親族,時任唐朝河東道嵐州彆駕的安貞節,從此進入大唐。
當時,安延偃新娶了妻子阿史德氏,這阿史德氏是西域康國人,嫁給安延偃之前,已經結過婚生過子,隻是其夫早逝,這才改嫁,她與前夫所生之子,也跟著改姓“安”,這還是就是安祿山,安祿山當年還是個十多歲少年,與堂兄安思順雖無血緣關係,但是從小感情親密。
此後不久,安思順應募從軍,來到唐朝與吐蕃長期對峙的隴右邊防前線,不久就嶄露頭角,然而這麼多年累遷不過到了右監門衛將軍,洮州刺史這樣的官職。
安祿山則因為通曉六國語言,當了個為買賣人協議物價的牙郎。直到開元二十年,安祿山偷羊被抓住,卻不料得了時任幽州節度張守珪的賞識,此後靠著溜須拍馬、殺良冒功,竟然平步青雲,又得了聖人賞識,如今都已是一鎮節度使了。
安思順因為不齒安祿山的為人,早與安祿山斷了往來。
王忠嗣節製河西隴右兩軍鎮後,舉薦安思順任大鬥軍使,這本是一件喜事,但他與副使哥舒翰不睦,又頗為糟心。
此刻李歸仁對他頗為恭敬,一方麵安思順不屑於安祿山的為人,對安祿山慶賀雲雲嗤之以鼻,但另一方麵安祿山在朝中權勢熏天,是聖人麵前的大紅人,他的手下對自己頗為恭敬,也讓安思順覺得頗為受用。
安思順收回神思,對李歸仁不鹹不淡地道“安祿山派你來,不會隻為了這一件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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