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紅璃這話，鐘九不得不承認，他有些被唐九龍折服了。
這他娘的才是真的狠人啊。
硬是在絕境以自身的大膽假設和大毅力走出了一條讓人難以置信的路。
而他這條路，還走對了！
尤其是對鐘九來說，這他娘的簡直就是自己那破係統的自帶功能。
低級鬼技升級高級鬼技，被動鬼技練到巔峰固化為天賦。
鐘九都他娘的懷疑自己這係統是不是盜版了唐九龍的想法才製定的這個功能。
之前鐘九還覺得自己有個係統多少有點高人一等的感覺，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算個啥！要是沒有這係統，自己還能是個啥？自己前期還得依靠個係統，老師這是沒有係統自己給自己搓了個係統啊。
“老師這一套方法，就沒有一些人想要試試嗎？”鐘九問道。
柳紅璃笑了：“那也得有人敢試啊？老師從十八歲覺醒天賦，到四十八歲，三十年的時間，寂寂無名，三十年，學三百鬼技，不說誰有那個天賦，就算他們有那個天賦，他們有那個毅力嗎？鬼印師工會的人曾經求教過老師，老師大方的將方法公之於眾，但是沒一個人敢嘗試。甚至鬼印師工會有彆的大師放出話來，老師這一套方法，根本不可能推廣開來，老師的成功，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幸存者偏差罷了。所以，老師一直想收一個真正能夠繼承他衣缽的徒弟。”
“那這是相當困難啊。”鐘九說道。
“因為一個是幸存者偏差，兩個，那就說明這條路，是可行的。”柳紅璃說道。
“可是這條路的確很難，很危險，若是不成功，那就可能搭上一個人的一輩子。”鐘九說道。
“所以老師一直在想著如何將打基礎的鬼印數量精簡下來。”柳紅璃說道：“如今已經從三百精簡到一百零八枚了，按照老師的說法，隻要繼續精簡下去，總有一天，他這條路，將是天下無數天賦等級較低的孩子的一條新的出路。”
“這是老師的理想？”鐘九問道。
“對。”柳紅璃說道：“所以，師弟，如果你有這個才情的話，可以試試，這前十一個鬼印，除了那三個雕刻類的鬼印之外，另外七個，其實培養的，並不能算是製作鬼印的基礎，而是學習能力的鍛煉，精力的培養，腦域的鍛煉。這些東西，哪怕你不當鬼印師，對你的其他方麵的發展，也有很大的好處。”
鐘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那十一枚鬼印收起來道：“那……我就先試試。”
“試試唄，你放心，就算你有資格走老師這條路，老師也不會讓你一直走這條路的，在這個過程之中，老師也會教你一些有用的東西。”柳紅璃說道：“畢竟，你不是老師那時候，你前麵還有老師給你遮風擋雨呢。”
“嗯。”鐘九點了點頭，道：“老師今天什麼時候能夠研究完？”
柳紅璃將目光看向遠處緊閉的房間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在這一行，大部分時間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也沒必要天天過來，什麼時候這些鬼印全都修煉的差不多了，再過來也行，畢竟，師父這兩年還在研究一件想當異想天開的課題。”
“什麼課題？”鐘九問道。
“創作屬於人類自己的紅色鬼技！”柳紅璃大眼睛之中都帶著一絲笑意說道，看著鐘九眼神之中帶著迷茫，頓時明白鐘九不知道這其中的含金量，於是說道：“人類從未有過自己的紅色鬼技！”
“啊？”聽到這話，鐘九不由得疑惑了，人類……沒有自己的紅色鬼技？啥意思？“人類不是可以和鬼怪學習鬼技嗎？怎麼會沒有自己的紅色鬼技的？”
“可能我說的不太準確，這麼說吧，人類，從來沒有一個自己的，可以傳承的紅色鬼技。”柳紅璃說道：“能傳承的紅色技能，目前，隻有神獸寶術。隻有人類的頂尖強者可以契約鬼仙級的鬼怪，而隻有鬼仙級的鬼怪，才有紅色鬼技，但是，掌握紅色鬼技的人……不多，這其中能夠將鬼技修煉到爐火純青的，更少，而這極少數的寥寥幾人之中，還能夠修煉鬼印將鬼印師等級提升到紅符鬼印師的，全世界——一個沒有。”
“老師這是在挑戰不可能啊？”鐘九嘴角抽了抽說道。
“反正老師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柳紅璃聳了聳肩說道：“他自己說的，他用三十年逆天改命，那麼他就不吝嗇再用三十年，看看能不能創造個奇跡。”
“牛逼！”鐘九豎起大拇指說道，“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先回去吧，等我將這十一枚鬼印修煉好了，我再來找老師。”
“三個月？”柳紅璃看向鐘九問道。
鐘九起身笑了笑道：“或許用不了那麼久！”
“我等你好消息。”柳紅璃說道，將鐘九送出了實驗室。
而在鐘九離開之後，唐九龍“閉關”的那個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唐九龍從門後小心地探出一個頭，跟個在洞口偵查地沙貂似的看著柳紅璃問道：“那小子，走了？”
柳紅璃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說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老師。”
聽到柳紅璃這話，唐九龍這才整理了一下身子，咳嗽了兩聲從門後走了出來。
“剛才誇你的，都聽到了。”柳紅璃揶揄道。
“咳咳，胡說什麼呢。為師剛才在潛心研究，啥都沒聽到。”唐九龍臉色微紅，說道。
“切。”柳紅璃撇了撇嘴道：“你都不能自己和他說嗎？非得讓我給師弟講你的光輝事跡？”
“你看看，這做人不得謙虛點嗎？”唐九龍說道：“為師自己說，那豈不是顯得為師有點點……不謙虛了。”唐九龍伸出兩根手指拿捏出一個小小的縫隙說道：“那小子什麼反應？”
“我覺得應該被我忽悠瘸了。”柳紅璃說道。
“孽徒，什麼叫忽悠瘸了，為師哪件事是假的？”唐九龍眼睛一瞪說道。
“老師，你真覺得鐘九師弟能傳承你的衣缽？”柳紅璃問道。
唐九龍臉色頓時嚴肅了一些，歎了口氣道：“他會的，因為他是白色天賦。”
“老師這麼肯定？”柳紅璃問道：“師弟能吃得了這一百零八枚鬼印的苦？您老可是修煉了三十年籍籍無名啊？”
“因為他跟我很像，沒有什麼退路。”唐九龍眼中閃過一抹滄桑道：“出身貧微，天賦等級低，我們這種人，要想成功，就隻能走彆人都不願意走，都不敢走的路，拚的起，才起得來！而除了我這條路，彆的路，想拚無路，想起無門啊。”
唐九龍又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知道在歎息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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