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佩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能幫忙讓老太太清醒。
他活了這麼大年紀了,都無法讓老太太清醒。
他真是妄為南國第一禦醫。
他慚愧啊!
九九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站出來,對眾人說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老太太的毒,不是什麼陳年未解的毒,她體內也沒陳毒,她體內全是新中的毒。”
“這些年,老太太應該一直受新毒的不斷蠶食,才會昏迷不醒。”
“什麼?怎麼會這樣?”
“這麼多人看著,老太太怎麼中的新毒?”
一眾人不解。
九九指了指屋內擺放著的花,道:“此花名秋蕊姬,本身沒有毒,但要是和檀香,沉水木混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劇毒。”
“而老太太蓋的被子,有被檀香熏過。”
“老太太的床,是沉水木。”
“怎麼中毒的?又是被什麼人下的毒?不用我多說了吧!”
的確不用九九多說了,老太太用了一輩子的檀香和沉水木,都沒有出過岔子,可見老太太中毒,和這兩樣東西關係不大。
真正害了老太太的,是秋蕊姬。
而那個刻意將秋蕊姬拿到老太太房裡的人,就是下毒害老太太之人。
“是你!”許鶴心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躲在角落裡,一直沒有說話,此刻還伺機跑路的許文月,“這秋蕊姬,是你給老太太從什麼東瀛國尋來的。”
"原本感念你一片孝心,便由你在這府裡培育此花。”
“沒想到,你竟然動了這等歪心思。"
“今兒要不是文鴛和雁月姑娘,大家都被你蒙在鼓裡,你個逆女。”
許文月陰謀被拆穿,嚇得渾身都在抖,“我,我,我……”
許文月一邊我,一邊腦子迅速轉動著,想著辦法,該怎麼扭轉局麵。
“我,我打死你。”許鶴心氣不過,他麻利的從旁邊灑掃丫頭手裡搶過了掃帚,劈頭蓋臉的打起了許文月。
許文月可是一個姑娘,經不起這樣打的。
但許鶴心實在氣狠了,顧不上其他了。
許文月被打的發髻亂了,臉上也出現了幾道細小的口子。
許鶴心打累了才停下,他質問:“許文月,你告訴我,你這樣做,究竟什麼目的?”
“難道就隻是為了讓為父一直重視你?培養你,所以你才這樣?”
“……”
許文月默認了。
曾經父親是疼愛許文鴛的,她不願活在許文鴛的陰影下,不被父親看到,所以想了這個辦法。
許鶴心因此越發生氣,沒想到,害了母親的人,不僅有許文月,還有他。
他要把他自己,還有許文月,都送去大理寺,接受處置。
也許隻有接受了處置,他那顆孝心,才能得安。
但許文月被拉到府門口時,突然提起了一件大事。
“爹,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件事你本能壓下去的,但你要是不壓,而是直接將我送去大理寺,女兒這輩子就毀了。”
“你個逆女,毀了就毀了。”許鶴心道:“你如此的不擇手段,留著也是禍害。”
“可是爹,你忘記那個白玉水晶鐲子了嗎?”
“那是當年陛下在西楚為質時,托人送給女兒的。你說女兒沒有及笄,讓女兒收著,女兒就一直好好收著,不曾拿出來,但現在女兒及笄了,可以嫁給陛下了。”
“女兒還要嫁給陛下做皇後,振興家族呢,你怎能將女兒送去大理寺?”
“而三日後,獨孤丞相壽宴,正是女兒戴著那白玉水晶鐲子出現的最好時刻。屆時,女兒一定能得陛下青睞,嫁進宮裡。”
“您不想女兒嫁進宮裡了嗎?”
“這……”許鶴心猶豫了,白玉水晶鐲子的事兒,他知道。
可是當年,陛下在西楚為質,前途未卜,女兒收到這個鐲子時,他明知是質子示好的意思,但他沒搭理,而是讓女兒把鐲子藏起來了,以觀來日。
現在陛下已經是人皇了。
白玉水晶鐲子,可以出世了!
許文月的過錯,或許該因為這個白玉水晶鐲子,而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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