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楠接到電話時,剛回到家,剛結束了和淩靳言的喝酒。
他懶懶散散地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人名出神。
喲,稀客呀!
這家夥給他打電話乾嘛?
“喂?有事?”
他懶洋洋地將手機貼在耳邊,眼睛半睜不開地閉著。
“孫安楠,我想問一下淩東的近況。”
“他現在怎麼樣了?”
顧不得寒暄,孟傑直截了當地說明了自己打這通電話的意圖。
他和孫安楠是同學,梁喬年也是,都是學醫的,都相互認識。
上大學時,他們的關係還不錯。
但自從他倆加入淩靳風的陣營後,孫安楠就和他們疏遠了。
“好端端的,你問他乾嘛?”
“愧疚了?”
“後悔了?”
“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孩子給逼成自閉了,良心上過不去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瘋狂地戳在孟傑的良心上。
這是事實,他無言以對。
“也就是說,他壓根就沒有好?是不是?”
“行了,那是我看錯了。”
“我就說一個和他長得很像、能說會道的小男孩怎麼可能會是他。”
孟傑喃喃。
千帆過儘,他已練成了自動屏蔽的能力,孫安楠難聽的話,都被他過濾掉了。
他是醫生,比誰都清楚自閉症這病的危害,藥石無醫,迄今為止,還沒有成功的案例。
當年,他和喬年盲目貪財的野心毀了一個小男孩的一輩子。
“等等!”
“等等等等!”
“你剛才說什麼?”
“你見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小男孩?”
孫安楠“噌”得坐起了身,來了精神。
直覺告訴他,他必須問下去、問清楚。
“你在哪裡見到他的?快告訴我!”
孟傑不解,手動地拉遠了和電話聽筒的距離。
電話那頭的他興奮個毛線。
“是我認錯了,我誤把彆人認成他了,搞得他媽媽還生氣了。”
他媽媽?
這該不會是殷素素吧?
“孟傑,你說的他媽媽該不會是一個孕婦吧?”
“對,你怎麼知道?”
“她長得很漂亮,對你還懷有很深的敵意,對你很不友好,始終不讓你看小家夥的臉,對不對?”
孫安楠也看過那個視頻,視頻中孟傑的臉清晰出現,殷素素應該是見過,有印象的。
如果這些特征一一對應了,十有八九就是他倆了,不會有錯的。
“你怎麼都知道?”
孟傑滿臉的問號,倆人的位置像是顛倒了一樣,明明是他來問東西的,卻變成了他來解惑。
孫安楠抱著手機尖叫,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竟然讓他給撞見了。
他想立刻、馬上給老大打電話。
他有殷素素的下落了。
“孟傑,你聽著,我有十成的把握,你遇見的那個小男孩就是淩東,他已經好了,和正常的小男孩差不多了。”
“真的?”
“真的嗎?”
孟傑愧疚的心狠狠地跳動著。
自淩東出現問題後,他一度想過贖罪,所以才重返校園,重新研究起了自閉症相關的命題。
“應該是真的。”
“你把你的位置發給我一下。”
“我指的是你在哪裡遇見淩東的位置。”
孟傑沒有多想,直接發了過去。
下一秒,孫安楠掛斷電話,馬不停蹄地給淩靳言發了去。
第二天
有了一連兩次的電梯‘驚魂’,殷素素接送孩子上下課直接避開電梯,選擇了樓梯。
好在他們住的樓層並不高,在6樓,她勉勉強強還是能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