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葉嬌李策!
這事兒還用解釋為什麼嗎?
眼前的男人神情鄭重,非要等一個答案。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葉嬌的短靴在地上蹭,像要鑽出一個洞。她是灑脫利落的人,怎麼這般扭扭捏捏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是這樣的,”想了許久,葉嬌才鄭重道,“楚王殿下仔細回憶回憶,三個月前,咱們認識嗎?”
李策垂眉道“不認識。”
葉嬌的桃花眼溢滿淺笑,循循善誘。
“再回憶回憶,是不是參加了一個乞巧宴,忽然就跟我……”葉嬌指著自己,“不清不楚起來?”
李策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看她靈動的表情,豐富的動作。
轉機的確就在乞巧宴,但是在那之前,他訛過她銀子,深夜陪她報過官,她也曾把他抵在牆上,搜刮得乾乾淨淨。
原來是他想多了嗎。
葉嬌見李策不答話,便伸手拉過他的胳膊,把人參塞進他懷裡,又像辭彆朋友那般拍了拍李策的肩膀。
“你身子不好,要多補補。以後若有什麼需要翻牆打架的事,儘可以招呼我幫忙。”
人要善於挖掘自己的優點,她很明白自己擅長什麼。
說完這些,葉嬌迅速對李策施禮,逃跑般轉身,卻又被李策捉住胳膊。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葉嬌的手臂,像是那年困在古墓時,握住從天而降的繩索。
同樣的情緒從腳底襲來,隻是那次的恐懼裡,沒有得而複失的空蕩。
“昨晚……”李策斟酌著措辭,儘量妥當,避免葉嬌被人誤解,“我還以為我們,跟往常不一樣。”
昨晚她曾在他背上歡鬨,咬著他的耳朵,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心事。
他知道她擔憂離家的父親,知道她想找個長相廝守的丈夫,知道她心疼她的母親,知道她害怕國公府被人欺負,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子。
他詠誦《苦晝短》,她背了一段《南園》。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都是李長吉的詩,都是那麼豪情萬丈。
繾綣深情,怎麼都不算了?
“昨晚啊……”葉嬌推開李策的手,動作輕得仿佛怕他會碎掉,“昨晚是我喝多了,我酒品不好,請殿下見諒。”
李策眼中的神采暗下去,這些日子閃亮的光線,仿佛被誰按進子夜。
他薄唇緊抿,收拾起自尊心,略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送了。”
話到此處,若再糾纏,隻會讓她煩惱吧。
葉嬌臉上有淺淺的意外,卻下意識地和李策同時轉身。
午後的日光斑駁溫暖,院子裡的楓樹紅得像霞光,分開的他們,卻像星辰的軌跡。
李策黑色的衣袖在陽光下翻飛,在空中拖拽出長長的陰影。而葉嬌霜色的披帛垂在裙邊,像是被涼風冰凍。
就這麼結束了。
葉嬌跨過門欄走進甬道,轉過水榭穿過垂花門,她走得很急很快,一路上不說話也不賞景。
引路的管事似乎察覺到什麼,同樣不敢吭聲。
一直走到坊街上,鑽入馬車,葉嬌眼中的淚水才洶湧而出。
“我這是怎麼了?”她懊惱地拭淚道,“明明是假的,為什麼我會掉淚呢?”
“是啊。”水雯撇嘴低頭,跟著小姐坐在馬車裡。她雙手托著腦袋,對小姐的心情感同身受。
在水雯眼裡,李策溫和聰明,又懂得討小姐歡心,除了身子不好,沒什麼缺點。
不過身子不好當然也不太行,萬一生不出小娃娃怎麼辦?
但這件事關鍵在於得試試,不試怎麼知道生不出來呢?
水雯胡思亂想著,聽到葉嬌“哦”了一聲,似乎恍然大悟。
葉嬌苦思冥想,終於想通。
她抬起頭,一麵甩飛眼裡的淚珠,一麵道“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了。咱們家以前有個仆人,年紀很大也沒有發賣,就在府裡養老了。後來他常常滿身尿味兒,大夫說他無法控製身體,尿失禁了。”
水雯滿臉疑惑。
這跟你哭有什麼關係。
葉嬌抹淚道“所以我這不是傷心,我這跟尿失禁差不多,是淚失禁。”
淚失禁?
有這個病嗎?
水雯立刻忘了李策的事,盤算著回去告訴夫人,得給小姐請大夫。
李策回到屋子時,李璟正逼著棋童撒謊。
“本王怎麼輸了?本王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