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鬆拿著呂思剛遞過來的錢,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慢慢地站起身,對呂思剛說“那……呂副局,我先回去了!”
呂思剛“嗯”了一聲,說道“回去處理完了,你就給他打電話。”
說著,呂思剛指了指身邊的宋雁平。
“好,我知道了!”孔鬆回道。
宋雁平也站起身,對呂思剛說“呂副局,我出去送送孔所長!”
宋雁平拉開門,將孔鬆送到了飯店外麵。
孔鬆轉過身對宋雁平說“回去吧,我回去讓他們做好了口供,就可以放人了,你等我電話就行。”
宋雁平微笑著點點頭,說“那就麻煩孔所長了!”
宋雁平說完,又對王敏說“你把孔所長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王敏說“好的,平哥!”
孔鬆上了車關上了車門,宋雁平又緊追了兩步來到車旁敲了敲車窗。
孔鬆放下了車窗,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宋雁平看著孔鬆,說“孔所長,有個事情我不知道方不方便問您……”
孔鬆眉頭一皺,繼而說道“什麼事,你問吧!”
宋雁平身子往前一探,問他“孔所長,那個打電話舉報我們場子的人……您方不方便告訴我?”
儘管孔鬆有些猶豫,但還是告訴了宋雁平。
“我們聯係過舉報人,打回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我們的乾警查過舉報人的電話,號碼歸屬人叫李廣田。”
孔鬆說完,宋雁平笑了笑,說“好的,謝謝孔所長!”
宋雁平往後退了兩步,對王敏說“走吧!”
宋雁平目送著車子離開,轉身回到了飯店的包間內。
他舉起酒杯,笑著對呂思剛說“呂副局,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呂思剛點上一根煙,慢悠悠地抽了一口,說“宋雁平,我說句實話,你以為隻有孔所長聽說過你這個人嗎?我也聽說過!”
宋雁平咽了一口唾沫,沒有說話。
呂思剛吐了一個煙圈兒,指著宋雁平繼續說道“你以前跟著劉昌龍在碼頭上的時候,你們那幫人就已經在大南莊街道派出所掛名了,你不知道吧?”
宋雁平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呂思剛冷笑道“劉昌龍在京海被人用槍打死以後,你接了他的手我們也知道。”
他彈了彈煙灰,指著宋雁平,說“我們一直準備把你養肥了再收網,但是今年京海市和庭島市政法乾部會議的時候,我偶然聽我表姐夫提起過你。”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跟他的關係比較熟絡,我也把你在庭島市公安局掛名的事情告訴了我表姐夫,但是他讓我不要動你,你也不知道吧?”
宋雁平看著呂思剛的眼睛,感覺他並不像是在撒謊。
宋雁平搖了搖頭,說“呂副局,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呂思剛冷哼一聲,說“你們在碼頭上做漁霸,就屬於涉黑涉惡團夥了,暴力掌控漁貨價格,強買強賣,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
“今年在大南莊那次械鬥事件,你在整個庭島市都出了名了!要不是我一直壓著沒動你,現在你還能坐在這裡嗎?”
呂思剛的話讓宋雁平快速地思考起來。
這個呂思剛說這些話的意思,不就是為了告訴他,他也是自己的一道護身符嗎?
也是直接在告訴他,他幫過自己嗎?
這個事情,宋雁平可不能裝傻充愣。
不過,這個相識的契機也真的是正中宋雁平的下懷。
有道是,人與人之間最微妙的關係莫過於互欠人情,隻有欠了人情,才有更多互相來往的理由。
“呂副局,你看……明後天我叫上徐書記,咱們一起坐坐吧,到時候我給您準備點土特產什麼的!今天實在是太匆忙了……”
呂思剛將煙頭扔進煙灰缸中沒有說話,宋雁平趕緊給他把酒杯倒滿。
呂思剛舉起酒杯,宋雁平也趕緊舉起酒杯。
呂思剛盯著宋雁平的眼睛,說“我表姐夫是我表姐夫,我是我,不要混為一談。”
“是是是,呂副局的意思我懂!”
兩個人乾了杯中酒,呂思剛繼續說道“我表姐夫這個人在政法口子玩了多少年?他既然力保你,就有他的理由。”
“我也聽說過辛洪川這個人,手眼通天的挺有手腕,我表姐夫跟他一起,我跟你一起,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隻要你彆太過分,我覺得讓你們維持好地下秩序,也無可厚非!”
呂思剛頓了頓,指著宋雁平,說“但是,你們要是超出了我們的可控範圍,那你們的路就走到頭兒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宋雁平心想,你他媽就是在敲打我唄,我還能聽不出來嗎?
“我懂,呂副局!”
呂思剛笑了笑,說“我今年45,明年不出意外就能坐上局長的那把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