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謀葉嬌李策!
比葉嬌更慌的是丫頭水雯。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小姐,你不能出去,抬車的人會認出你的!”
“小姐,你得讓大家知道,車裡不是你啊!”
既不能出去,又不能被傅明燭敗壞名聲。
葉嬌躲在馬車裡,視線在車內亂掃,看到了一把弓。
她的祖父當年戰功赫赫獲封國公,葉嬌的功夫雖然一般,箭術卻很不錯。
她把弓握在手中,挑起馬車窗簾向外細看。
禦街很寬闊,葉嬌的位置距離傅明燭有二十丈遠,中間要麼是鬨哄哄的百姓,要麼是看熱鬨的朝臣,還有幾個聽到吵鬨,快步走來探查的禁軍。
沒人注意她,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傅明燭身上。
車裡隻有三支箭,葉嬌全搭在弓上,上身挺直右臂後拉,瞄準對麵。
要快,快到不被發現。
要準,準到不會誤傷百姓。
要狠,狠到足夠嚇到那人。
“嗖——”
三根箭矢同時射出,一支從兩個百姓中間的縫隙穿過,一支從坐在父親肩頭的孩童手邊掠過,還有一支擦過傅明燭的耳垂。
傅明燭痛呼一聲捂住受傷的耳朵,身後已爆開三聲響。
“嘭嘭嘭!”
一支箭射落車簾,一支箭射裂車板,正中的那支箭釘入車廂,距車門隻有一尺遠。
快準狠的三支箭剛剛落定,車廂內便響起刺耳的尖叫聲。一個女子從裡麵倉皇逃出,兩丈長的披帛裹住她的身子,勉強沒有露出肌膚。她麵色慘白站立不穩,扯住了傅明燭的衣袖。
“誰?誰要殺我?”
沒有人要殺她。
她以為是亂箭齊發,其實隻有三支。
三支箭,逼她出車。
“秦白薇?”
驚怒交加的聲音從宰相身後傳來,那是不久前還在看熱鬨的吏部員外郎秦落暉。
馬車中逃出的女子,正是他的女兒。
秦落暉疾步走來,一巴掌打在女子臉上。
女子捂住臉,渾身顫抖跪倒在地。
秦落暉扭頭便走,走了兩步又回來,從隨從身上扯下外袍,兜頭蒙住女兒麵容。
“走!”
他連拉帶拽把女兒帶走,留下麵容驚惶的傅明燭,和氣到險些暈厥的宰相。
“原來不是葉小姐啊!”
“那個人,看那人的官服,是五品官兒吧。”百姓們大聲議論著,不時打量宰相。
“你——”
禁軍已經擠過來,宰相奪過一把刀,便向兒子砍過去。
“傅閣老,”禁軍慌忙攔住他,提醒道,“此處是禦街啊閣老。”
天子腳下,言官麵前,怎麼能動用家法呢。
宰相這才收回些心神,他壓下怒火,讓隨從給抬車的百姓發放銀兩,又沉聲吩咐禁軍。
“勞煩幾位看看,是誰在禦街用箭。”
在禦街用箭,輕者杖責,重者可按謀逆論處。
他的目光掠過四周,又停在傅明燭身上,神情已恢複平靜,隻剩下處理此事的果斷。
“你先回家跪著去。”
傅明燭唯唯諾諾應聲,哭喪著臉離開。
百姓收到錢,三三兩兩結伴而去。
葉嬌也要走,因為不方便露麵,便讓水雯去駕車。
水雯剛鑽出頭,又扭轉身子,車簾半掀,苦著臉道“小姐,禁軍來了。”
一名皮膚黝黑的禁軍走過來,站在馬車外詢問。
“車裡是誰?可曾帶什麼兵器?”
葉嬌見這人身披黑色兜鍪鎧甲,便知是禁軍十六衛中的左右威衛。她不動聲色把弓弩藏在身後,坐在馬車裡回話。
“將軍是左威衛的嗎?奴家來找你們嚴指揮使,請問現在方便見他嗎?”
聽說是找自家指揮使,禁軍臉上的寒氣消融幾分。
“恐怕不成,”他搖頭道,“指揮使還沒散值,小姐酉時再來吧。”
葉嬌笑著感謝,便吩咐水雯駕車。
水雯答應著,禁軍讓開一步,又似想起什麼,“哎”地一聲,攔住了她們。
“請小姐下馬車,讓卑職看一眼車內,也好有個交代。”他語氣平和,卻又不容置疑。
糊弄不過去了。
葉嬌的心在胸腔內砰砰亂跳,她小心把弓挪到裙子底下。準備說自己腿斷無法行走,請禁軍上來看。
如果禁軍還要堅持,葉嬌就隻能奪路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