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謀葉嬌李策!
像無邊夜色中劈下一道閃電,室內又亮又安靜。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葉夫人看起來不通半點武藝,可禦賜寶劍帶來的威嚴森冷、母親救女裹挾的奮不顧命,到底還是讓錢家人恢複了神智。
“葉夫人,您彆急啊。”
錢老夫人怔愣著起身,又嗬斥大夫。
“還不快給媳婦用藥?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呢?”
她的眼睛空洞地左右張望,束手無策卻心有不甘。
葉嬌見情勢暫穩,走過去安慰母親。
“母親,彆擔心,姐姐沒事的。”
葉夫人示意葉嬌走近,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還不快點拿走?這也太重了,金子做的嗎?我胳膊都麻了。”
她說著就要把劍丟在地上。
葉夫人平時是不碰刀槍劍戟的貴婦人,揮劍闖門,的確是難為了她。首發
葉嬌連忙接過,回答道“是古越國的青銅。母親您平時不都不讓我碰嘛。”
禦賜之物,一般都供在家中正堂內,小心保管。
葉嬌把劍扛在肩上,像扛著一把鋤頭。
她站在葉柔床前,明亮的眼睛看誰一眼,誰就嚇得直哆嗦。
救活葉柔並不困難。
血崩是因為滑胎,盲目保胎會讓她血竭而亡,可若狠心用藥催產,等胎兒墮下,血流便止住了。
血止住,胎兒也沒了。
葉柔躺在床上小聲哭泣,葉夫人沒有碰錢家奉上的茶水,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錢老夫人連忙解釋“這孩子不懂事,半夜跑去半月塘找葉二小姐,這才出了事。”
“不是,”虛弱的葉柔牽住母親的衣角,悲憤道,“是錢友恭打我,孩子才……沒了。”
“胡說!”錢老夫人上前一步,急著為兒子辯解。葉嬌把寶劍從肩膀上卸下,錢老夫人便又退回去了。
“這不是胡說嘛!”她小聲地嘟囔著。
“走吧。”葉夫人站起身,抬手搭在奶娘胳膊上,邁步向外走去。
這就走了?
竟沒有因此發怒?
錢老夫人一顆心七上八下,正要送客,又聽葉夫人交代奶娘道“用軟轎抬著大小姐,給她裹嚴實,小月子也不能吹風。”
這是要把葉柔帶走。
錢老夫人頓時慌了。
“親家,您可彆這樣。這事兒臟汙,哪兒能回娘家坐月子?”
葉夫人回過頭,一雙杏眼中含著冷冽“你們錢家才臟汙,我們葉家不臟,也不怕臟。”
“親家!”錢老夫人攔住葉夫人的路,“您這麼做,是逼著兩個孩子和離嗎?”
“和離?”葉夫人冷笑道,“你們也配和離?明日京兆府,接我們葉家休夫的狀紙吧!”
折騰了一夜,天已蒙蒙亮。
葉嬌扛著劍走到錢宅門口,看到那裡守著京兆府的衙役,遠遠地,那人的馬車仍停在道旁。
隻見馬車,沒有見人。
忙了整晚,或許他已經在車內睡著了。
葉嬌把扛著的劍換了個肩頭,跟隨母親步入馬車。
葉家人浩浩蕩蕩,幾乎出動了整個國公府。來的人這麼多,就算是搶,也能把葉柔搶回去。
小轎抬出葉柔,再把她扶上馬車。葉柔掀開車簾,幽幽地看一眼錢宅。
錢友恭已經被抓走了。
那是她違抗母命執意要嫁的人,那個人傷害她,還要傷害她的妹妹,甚至喪心病狂到殺人埋屍。
葉柔像是大夢初醒,懷疑自己當初為何會昏了頭。
可是就這麼回去嗎?她覺得屈辱又羞愧。
葉夫人看到了女兒的神情。
“快放下簾子,彆吹到涼風。”她提醒道。
“母親,”葉柔的淚水撲簌簌落下來,“女兒已經出嫁了,這麼回去,可怎麼是好?”
“怎麼?”葉夫人豎眉道,“怕我養不起你嗎?你放心,就是山珍海味供著你,母親也能再養你五十年。”
葉柔痛哭失聲窩進葉夫人懷裡,葉夫人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像在安慰繈褓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