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謀葉嬌李策!
木材店老板說,這種紫檀木非常難得。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因為紫檀原本就是中藥,大塊木料又常常被朝廷征用,一般買不到好木頭。
這次很巧,有人主動賣出私藏的木料。
木材店很高興,連夜把木料拉進京,指望著轉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前一日進京,第二日,白羨魚就到了。
“白隊長要買,咱們怎麼敢拒絕?但他說這事兒要瞞著,給了錢,還讓我們去報官,不能把他說出來。”
木材店老板瞄著抵在脖子上的刀,用手扶住刀刃,哀求道“求武侯長放過小人吧,小本生意不容易,你們這些當官的,我們哪個也不敢得罪啊。”
的確沒有跟他置氣的必要,葉嬌遲遲沒有收刀,不是想傷他,而是太過震驚。
現在葉嬌明白了,年節前白羨魚為何突然關心起城門記檔,有好幾次都主動傳送。
他是要看紫檀木何時進京。
而那個主動賣出私藏木料的人,估計也是他提前找好的。
這樣進城的木料記檔就很乾淨,不會牽扯到白羨魚,也不會牽扯到某個心懷不軌的皇子。
是誰?首發
白羨魚為誰效力?
晉王李璋,還是魏王李琛?
若是以前,葉嬌會衝到白羨魚麵前,提起他的耳朵,把事情問清楚。但這一年曆練下來,她不敢再魯莽衝動。
她仔細分析白羨魚的動機。
葉嬌搶了白羨魚的武侯長位置,對方或許想要升職。再或者,他要給家族找到靠山。
那麼,李璋的可能性就更大。畢竟他是皇嫡子,是最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子。
可是推斷出這些,並不能讓李璋付出代價。
要從挑簷入手,從工部入手,證明挑簷更換了木材,而這一切的主使,正是晉王。
工部衙署已經休沐,但葉嬌還是找到了工部員外郎張進之。
張進之三十來歲,卻蓄著濃黑的胡須,讓自己看起來老了十歲。他說話做事一絲不苟,衣袖中總揣著圖紙,好跟人當麵解釋切磋。是工部懂得工事、不善鑽營的官員。
這一次的圜丘修繕,就是張進之負責的。
見葉嬌登門,張進之明白是來興師問罪。他的臉有些發白,率先道“楚王殿下可還好嗎?本官正要登門探病,還未動身,武侯長就來了。”
雖然比葉嬌的官職高出許多,但他還是很客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嬌的語氣也跟著溫和不少。
“既然大人問起楚王,下官也不瞞著,”葉嬌道,“他不太好,尚有性命之危。”
張進之的臉瞬間皺成苦瓜,他把手放在膝蓋上,下意識搓了搓大腿,有些拘束道“請太醫了嗎?務必要妥善診治。雖然太常大人說挑簷掉落乃神的試探,但本官不喜歡怪力亂神那些,所以想了很久,懷疑是因為更改圖紙,讓木棚受力不均,這才出了岔子。原本該去請罪,但武侯長也知道,事關祥瑞……”
事關祥瑞,事關大唐的榮耀,所以李策即便受傷,也不想讓葉嬌當場揭穿挑簷的事。而其他人即便有罪責,也不敢請罪,惹聖上發怒。
但葉嬌不喜歡雪白細膩引人豔羨的皮膚下,長著膿瘡。
“張員外郎,”她開口道,“您有沒有想過,或許那個挑簷根本不是樟木,而是更重的紫檀?”
張進之張大嘴巴,因為太過震驚,他的鼻孔也跟著張大,胡須顫動,脊背僵硬地挺直,問道“怎麼可能?如果是紫檀,撐拱必斷。”
他忍不住站起身,踱了幾步,心中想著這種可能,但卻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樟木和紫檀硬度不同,如果是紫檀,雕工會首先發現。”
“那如果……”葉嬌問道,“有人拿走了工部的圖紙,刻了一模一樣的紫檀挑簷,更換了工部的樟木挑簷呢?”
雕工又不是隻有工部有,隻要得到圖紙,什麼都能做成一模一樣的。
最後挑簷刷好油漆,描繪彩畫,遮掩了木頭的紋理顏色,就無法辨認清楚。
“那……”張進之看向葉嬌,嘴唇抖動道,“那是死罪,是意圖讓木棚倒塌,砸傷聖上的死罪。如果是那樣,本官也不能免罪。葉武侯長這麼猜測,可有證據嗎?”
“證據在大興善寺。”葉嬌同樣起身,鄭重道。
證據在大興善寺,在那個被供為聖物的挑簷上。
張進之戰戰兢兢,跟隨葉嬌前往大興善寺。一路上他萬分緊張,時不時把手放在衣服上摩擦,蹭掉手心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