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在玄關牆邊的手指蜷縮了下,快步上了二樓,徑直往房間裡走。
然而房間裡還是空的,她心臟倏忽漏掉了一拍,呼吸都加重了。
宋季凜不是說回家來了嗎?
她心臟好像被這悶燥的黑夜撕扯成兩半。
她眸光慌亂地回頭,忽然定住在不遠處書房透出來的微弱燈光上。
她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慢慢提腿過去。
映入眼簾是一片夜色裡——
昏黃黯淡的燈光鋪灑在那道一貫頎長挺拔的身型上,他的背影落在地上,被燈光拉長,莫名暈染出一股寂寥。
宋季凜大概還沒來得及洗漱,身上是一身西服,然而平日裡西裝上並不平整。
她心尖顫了下,走了進去,嗓音幾經凝結,“宋季凜,我回來了。”
女孩甜軟的嗓音在空曠的環境裡格外清晰。
那道背對著她的身影霍然一頓,慢慢轉過身來。
她倏忽撞進一雙深潭般漆黑的眼眸裡。
她彎了彎唇,走了過去,輕輕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腹,“抱歉,回來晚了。”
她下頜擱在他胸膛上,才聞到空氣中那股微醺的淡淡酒意。
“你喝酒了?”
宋季凜低眉,幽邃的眼眸垂落在她麵容上,一隻手習慣性地撚了撚她柔軟的耳垂。
“嗯。”
他下頜抵在她肩胛上,呼吸平緩,沒再說一句話。
阮聽夏感受著他遒勁有力的心跳,和頸側撩動她脈搏的溫熱呼吸,有些酥癢。
她動了動身體,“我今晚在醫院陪溫姨。”
空氣安靜了下來,隻餘他呼出的滾燙氣息在浮動。
“你沒什麼要問的嗎?”
宋季凜頓了下,聲線又低又啞的,隻是擁著她的力度緊了些,“沒有。”
阮聽夏的神經繃了下,粉唇輕輕抿了起來,“那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宋季凜落在她腰上的大掌一頓,他緩緩抬頭,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有。”
他薄唇慢慢璽合:“軟軟答應今天送我第二份七夕禮物還算不算數?”
阮聽夏在他的注視下慢慢點頭。
“算數。”
他喉結動了動,深邃的眼眸又浮現起了零碎的醉意。
阮聽夏看著他的眼睛,溫軟的手輕輕抱住他的臉頰,她皺了皺眉,輕輕嗬氣,“你醉了嗎?要不要先給你煮個醒酒湯?”
宋季凜沒有說話,隻是握著她手腕輕輕用力,將人拉進懷裡。
阮聽夏順著他坐下的姿勢,整個人結結實實地紮進他懷裡。
柔軟的大腿處肌膚被他有些硬挺的西服褲麵料剮蹭著。
她柔潤的粉唇瓣呼了下氣,下意識地抬手勾住了他的側脖。
他抱著她,掌心隱隱發燙,喉頭發緊。
竟然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軟軟,我……”
阮聽夏靜靜地看著他,嗓音嬌嬌軟軟地響起:“不如我先說。”
她眼眸亮得奪目,軟手輕輕支在他大腿上,慢慢地湊了上去,柔軟的唇瓣落在他的下巴。
溫溫熱熱的像撩過心尖的羽毛,她小心翼翼地安撫他,“沒關係的阿凜,不是你的錯。”
是不守承諾撕票的綁匪的錯。
一個想跟爺爺出去玩的六歲孩子,何錯之有呢。
“所以你去美國是接受治療,那為什麼在高一的時候回來了?”
宋暮煙說他本是要在美國讀完大學的。
可宋季凜是她高一那年開學沒幾天轉到班上的插班生。
宋季凜愣了下,眸光與她水潤的杏眸對上。
他抿住了唇。
她看著他深邃的輪廓,忽然間一根弦在心底崩開,她紅了眼眶,“因為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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