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與齊泰兩人,朱允熥說不上十分的厭惡。這兩人,都看到了藩王之害。隻是,又過於迂腐,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與方孝孺一樣,這三人,同為建文重臣。他們,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朱允炆那四年的全部國家決策。
其中,多為不合理。
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這三人都為朱允炆而儘忠。再除去文人的骨氣,這三人似乎真的一無是處。
敬重他們,是因為儘忠。
不喜他們,是因為迂腐。
“彆的話,都記不住,單單記得孤隨口提起的兩個人。若是真有用,倒也罷了。這樣的酸書生,留在我這兒,又有什麼用。”
城樓腳下,儘是入門趕考的學子們。
其中的一多半,朱允熥都是認得的。他們,共同組成了建文朝的整個文官集體。到了永樂朝,就變成了另一個名字建文奸佞。
“殿下,要不臣再去點點詹徽。”
宮裡的事,徐允恭也略有耳聞。對於詹徽的自作主張,徐允恭又是嗤之以鼻。
以此來巴結朱允熥,順帶著為自己拉幫結派。殊不知,朱允熥最厭惡的,就是以結黨之名,而行謀私之事。
朱允熥看著城樓下的人流,搖一搖頭,“彆去,他找死就讓他去吧。”
徐允恭不再做聲,轉頭平視前方。
怎麼吩咐,他怎麼做便是了。徐允恭深諳徐達不擅行事、不亂站隊的風格,即便這個時候,徐允恭仍然懂得進退與分寸。
“殿下,學子們都入場了。”
朱允熥點點頭,目光順著看過去,“禮部的人,都過去了嗎。今年是大明朝第二次科舉,一點岔子都不能有。所有的事,都得井然有序的。”
來人說道,“禮部的人,還沒過去,他們都在半路上。”
瞧瞧天上的太陽,算著時辰,朱允熥有些氣悶,“魏國公,這還得你去跑上一趟。乙醜新科,大明朝未來十幾年,都在這些學子裡頭。出了半點的岔子,大明可都吃不起。”
徐允恭緩緩抬頭,不解其意,“三爺,禮部的人,這時候走,正是時候。”
朱允熥回頭去看,目光深沉,“走的確實是時候,就怕他們回去時,不是時候。你要趕在禮部的人到之前,把各門守住了。看住禮部的人,以防徇私。”
上一次春闈是四天,這一次初定三天。三天之內,不可一人進出。
卻隻有兩人除外,禮部與吏部尚書。
“三爺,您還是要護著詹徽。”
朱允熥長出一口氣,“不護著咋辦,他若是出了事,天底下人都得來罵孤。孤年紀不大,卻是要背上幾世的罵名。”
徐允恭笑了笑,“得,臣這就去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