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李景隆吃的可不踏實。好幾次都是,飯菜送進嘴裡,卻完全忘記了咀嚼。
管家輕輕的推開門,探進一個腦袋。
先等李景隆發完了脾氣,才訕訕笑道,“老爺,您得停一停了。外頭,錦衣衛的宋大人來了。小的問了,他說他是公乾而來。門外,可是站了不少的錦衣衛。”
“嗯?”李景隆放下碗筷,一瞬間的慌亂之後,提步往外頭走。
“走,去瞧瞧。”
自家的院子裡,站了不少的錦衣衛。門裡門外,都被錦衣衛給包著。門外有百姓路過時,對著裡頭指指點點。
在他們的認知裡,隻有是貪了國家錢財的大貪官,才會被錦衣衛給盯上。
與彆處不同的是,院子裡隻有這一群來者不善的錦衣衛,還有就是零零星星的幾個下人。
自己家的家人,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事兒。
看到這兒,李景隆有些羞惱。
堂堂曹國公府,闖進這麼多的錦衣衛,實在是丟了麵子。而且,曹國公自打李貞開始,就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陣仗。到了李文忠時,更是沒人敢來招惹。
自己的爹,死了才幾年,錦衣衛就敢騎在曹國公府的頭上了。
李景隆收起笑容,掃一圈四周,十分隨意的坐在石凳上。翹起二郎腿,斜眼睥睨著宋忠,“宋大人彆來無恙啊,不知道今日到此,有何貴乾。”
“公乾。”宋忠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李景隆瞪大眼睛,咬住牙根,“公乾?你不去打聽打聽,大明朝建國二十多年來,有幾個錦衣衛,敢邁過這個門檻。且不說老子是皇爺實在親戚,就算是老子的爹,近了說,也得喊皇爺一聲舅舅。”
說出這個,李景隆長呼出一口氣。
他心裡知道,如果真的是旨意,即便是再實在的親戚,那也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旨意,即便沒有這麼一層關係。單單憑著“曹國公”這個公爵名號,錦衣衛也得掂量掂量。
宋忠也不惱,摸出一枚銅錢來,眾目睽睽之下,放到李景隆的手心裡。
“曹國公,您丟了點東西。”
這枚銅錢,李景隆熟悉的很。
可不就是那天,自己故意丟掉的那枚嘛。除了溫度上的變化,其餘完全一模一樣。
李景隆眯著眼睛,他感覺得到,宋忠這是要和自個兒示好呢。
不然,這枚不得了的銅錢,可落不到他的手上。而單憑這一枚銅錢,又足以讓普通人死上十回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忠笑了笑,把李景隆四指合上,握成拳狀。貼在李景隆耳邊,輕聲說道,“曹國公,您給收好了,這事兒下官就當作不知道。一枚銅錢,代表不了什麼。反倒是您,可彆被旁人給害了。”
“你說的旁人是”李景隆有些不解。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李景隆覺得有些不真實。而且,他並不希望自己與錦衣衛,扯上什麼關係。
隻是,李景隆自己心裡,也有些發怵。
宋忠笑了,繼續說道,“銅錢他該給誰,這人就該是誰。”
在朱元璋眼裡,太監算不得人。尤其是前元,宦官乾政,也不在少數。每次在訓誡子孫
元,宦官乾政,也不在少數。每次在訓誡子孫時,朱元璋也都會加上一句鑒前朝之禍,當謹
此值守非彼值守,各宮各院,都有日值和夜值太監。這些太監,都被稱為值守太監。每日就
雖然,他不把太監當作是一個人。但他也不允許宮裡,有皇子皇孫無故的欺壓宮人。
朱元璋透過縫隙,能看到一點點的身影。那個人,趴在地上,好像一條死狗,“這哪是過來告
對方的長相。隻是,太監不停的躲閃,讓朱元璋有些不耐煩,“咱說了,把頭抬起來!”
“你來這兒,為了啥事。告狀的吧,說說看,咱哪個兒子,又惹禍了。說出來,咱給你做主。”
璋凜冽的目光時,才發出如同細蚊的聲音,“皇爺,三殿下他寵幸僧侶,還把僧人藏在曹國公府
大狗斜目看一眼太監,“稟皇爺,這個太監說,三爺近僧侶。還把僧人,私藏在曹國公府中。”
有這個膽子,來說朱允熥的不是。如果背後無人指使,那隻能說是朱允熥罪孽太過深重了。
次,朱元璋徹底沒了耐性,“拖下去,剮了。把他嘴封上,既然不想說,那就彆再說話了。”
待大狗再回來時,朱元璋突然起身,“把毛鑲叫著,跟咱去景仁宮瞧瞧。告訴毛鑲,就他一
剛那個沒卵子的,他不怕咱殺他,卻怕指使他的那個人。嗬嗬,還是有人比咱的能耐大。”
這是往景仁宮去,景仁宮是太子東宮。既然是東宮,那就是朱元璋的家事。那大狗,就更不
這一嗓子,手中的蜜餞,掉落在地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裹上厚厚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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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不在,景仁宮中,太子妃常氏、太子嬪呂氏、太子選侍高氏,一齊到景仁宮院子裡迎接。
的目光。從剛剛朱元璋說話時,呂氏就慌亂起來,如同芒刺在背。直到朱元璋說完,呂氏徹底
毛鑲在這兒,她的所有小動作,都逃不過毛鑲的眼睛。尤其是無處安放的雙腳,還有不停躲閃的眼睛。
已經到了門口的朱元璋停下來,再轉身去看呂氏。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朱元璋沒法
朱元璋冷冷的看著呂氏,再看一眼朱允炆,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大狗,燒了它!”
聖旨一角,生起火焰,漸漸的開始吞噬整個聖旨。直到最後一點,被大狗扔進鐵桶裡,徹底成了灰燼。
“快些吃,彆想那些有的沒的。有些人,有些事與你無關。”朱元璋吃好了,把碗放下。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