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將已成灰燼的毒蛛吹散,從戚海銘眼前帶走了毒蛛的屍灰。
此時的戚海銘牙齒打著顫,兩邊的臉頰已經扭曲到不對稱,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養育了五年的毒蛛就這樣化為了灰燼!
五年的噬心噬肉之痛到頭來竟化為了竹籃打水!一口鮮血噴出,怨恨如瘋狂的藤蔓已經侵占了她的整個身體,現在的她隻想撕爛女孩的靈魂,讓她承受同樣的痛苦。
然而,在這怒火和複仇的衝動中,戚海銘卻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本已被束縛無法動彈的女孩,是如何在突然之間獲得自由,從而發動攻擊的?
啊——”戚海銘的一聲怒吼裹帶著深沉的痛苦和幽怨,她的身體充斥著向前衝擊的欲望,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卻讓她徹底瞠目結舌。
她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低下頭一看,她震驚的發現,原本在女孩身上的鬼手此時竟纏繞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當她想施解靈縛之時,女孩扶風般繞到其身後,對其腿骨“哐啷”一腳,戚海銘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嗷嗷呻吟,汗珠即刻滾了下來,痛的幾乎崩潰。骨頭顯然已經斷了,而此時,白晃晃的彎月尖刀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底下,寒光閃閃,直逼肌膚,令她的心裡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絕望。
“等等!洛西——”正巧回來的唐琳匆忙衝進來製止了洛西。
洛西淡然的扭頭看向唐琳,隨後將抵住戚海銘脖子的刀緩緩移開。
唐琳鬆了口氣,溫柔的對洛西說“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先去把頭發吹乾,當心感冒。”
洛西丟下了彎月刀,走到了門外。見她走後,唐琳立即換上了一副冷麵,小心避開遍地的蛛卵,走進屋裡,拽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戚海銘的麵前。
看著唐琳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戚海銘使勁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卻無濟於事。
“自食其果的感受如何?”唐琳冷冷的看著她,聲音中略帶嘲諷的問道。
戚海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仿佛猛然清醒,臉上隨即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是你!哈,是你教給了她禦靈縛,一向謹遵師教的你居然也有違背師命的時候!”
戚海銘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笑聲中帶著一絲狂野“哈哈哈唐琳,你果然是個卑鄙小人,這麼多年在師父麵前都是裝出來的!憑什麼我犯了錯就要被逐出師門,而你卻能繼承所有!你這個賤人,把你從師父那得到的都拿出來!我們至少要平分!”
戚海銘說著說著越加氣憤,而唐琳卻隻是微微一笑,慢悠悠的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等著戚海銘冷靜下來。
“你笑什麼!”戚海銘不爽的問道。
唐琳輕輕吐出一縷煙霧,俯下身子,目光直接與戚海銘對視,語氣平靜而堅定“我教了她禦靈縛?師父說此術再不可傳授,我怎麼可能教她。”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術本就隻有我們兩人會!”
“你說的沒錯,原本是隻有我們兩人會,但是今天你把它傳給了另外一人。”唐琳說完目光如劍的看向戚海銘。
“嗬嗬嗬真是可笑啊,你的狡辯真是越來越沒有水平了,我是什麼時候”
戚海銘原本不屑的嘲諷著唐琳,但當她看到唐琳那自信而堅定的眼神時,逐漸收起了笑容,眼神裡慢慢增加了恐懼,接著她癲狂的說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著終於有所覺悟的戚海銘,唐琳一針見血的說道“這個世界不可思議的事有很多,你我不過是塵埃中的一粒,就不要再去追求什麼無所謂的力量了!你苦修十年才習得的術,在彆人那裡不過是像探囊取物一般。像她那樣的孩子,在這世界上不知道會有多少個!”
“你說的倒是容易!師父把一切都給了你,而我什麼也沒有得到。我和你一樣在禦靈門待了十幾年,無冬無夏,曆經嚴寒酷暑,從不曾抱怨!就連枯燥的誦讀,我也一次都沒有落下!憑什麼?憑什麼我什麼也得不到?憑什麼!!”
戚海銘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大喊起來,而唐琳卻毫不客氣的懟了她“這能怪誰呢?你抽了活人的小魂,鑄成大錯,師父不殺你已經是網開一麵了!你竟然還偷走了紫金手套,貪得無厭,毫無底線,你還想從師父那裡得到什麼?”
唐琳的一番話懟的戚海銘毫無底氣,她低聲哭泣著說“我隻是想壯大禦靈門,千年間,整個禦靈座從數千人蕭條到隻有我們三人,我想讓它輝煌如初,這樣有錯嗎?”
麵對戚海銘那無辜的神情,唐琳語氣鋒利,立即戳穿了她“你隻是為了你自己!為了從荒人那裡獲得力量,你不惜違背師命,觸犯門規,給他們人類的魂魄,這種逆天行道的事你乾了多少次!”
接連被打臉的戚海銘不再吭氣,唐琳瞥了眼她那已不成樣的左手,緩和了下語氣說道“看在你我同門的份上,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切莫再一意孤行,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荒人都給了你什麼?變成這個模樣是你想要的嗎?海銘,不要等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時,才知道自己錯了,真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殺你!完成師命!”
戚海銘心裡一顫,低下頭,牙齒狠狠的咬上嘴唇。
唐琳摘下她右手的紫金手套,從容指顧的說道“紫金手套我就當是你還回來了。這屋裡的贓物(指蛛卵),就由你的血來打掃乾淨。”
說著,唐琳拉過戚海銘的一根手指,指尖輕掠其肌膚,瞬間劃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她順勢取下了一滴鮮血。
在百轉千聲的焚咒中,那滴鮮血化作衝出黑暗的彼岸花,花體散發著血腥之氣,彌散至房間的各個角落。帶著焚咒的血氣觸碰到蛛卵便將其焚燒乾淨,隨後血色的彼岸花將房間中的靈邪之物淨化,又再度沉沒於黑暗之中。
“你走吧!”
做完這一切,唐琳給戚海銘解開了禦靈縛,讓她離開了房間。
扶著牆壁的戚海銘,眉毛擠到了一起,眼裡多了些黑暗,手指在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自此,她與洛西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被唐琳這般羞辱,還被洛西按在地上摩擦!她一邊走著,一邊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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