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孫媒婆起身,苗銀花去相送。
臨出門的時候。
遇到對麵的沈荷花探頭探腦看過來,“苗銀花,你又在給你閨女說相親了?成了沒?”
語氣裡麵帶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她還記著之前,苗銀花把他們家貴客趙營長截走,壞了他們家的好事。
苗銀花翻了個白眼,“你給曉蘭說成了嗎?”
都是一個大院住著的,高曉蘭和陳美娜年紀相仿,都是符合下鄉的指標的。
不止她急,沈荷花也是一樣。
被苗銀花戳了肺管子,沈荷花砰的一聲關上門,紗窗門跟著抖了好幾下,“就他苗銀花有錢,請的起孫媒婆!”
孫媒婆說媒起步價都是五塊的!
她可舍不得。
高曉蘭看到這,她沒吱聲,臉上閃過一絲苦澀。
隔壁。
送走了孫媒婆,苗銀花回到家,就把炕櫃裡麵壓箱底的衣服給拿了出來,是一套紅底綠葉的長袖長褲。
“這還是我當年結婚的時候,你爸給我裁的衣服,我結婚的時候就穿了一次。”
她拿著手裡用著一口水噴了上去,擀平了以後,這才放在陳美娜身上比劃,“好看嗎?”
苗銀花一臉期待地問。
壓箱底的衣服,她是沒舍得穿的,就想著好衣服留給閨女。
陳美娜看著那一套東北碎花長袖長褲,她陷入沉默,違心的來了一句,“好看。”
“那就行。”苗銀花笑了笑,“你明天穿著去茶樓相親。”
這是好衣服,好料子,穿著出去見人保準丟了不份。
陳美娜遲疑了下,看著母親期盼的樣子,到底是沒拒絕,軟著音調,“都聽您的。”
她上輩子的母親最是疼愛她弟弟,她是家中老二,上麵有大姐,下麵有小弟。
她從來都是被忽視的那個,所以也從未得到過母愛。
這輩子擁有苗銀花的愛,哪怕是一點點,她都舍不得拒絕。
東城四合院周家。
趙向鋒宿醉剛醒,耳邊便傳來一陣鑼鼓聲,“乖孫,我聽小趙說,你昨兒的被人女同誌綁炕上了?”
“怎麼樣?事情成了嗎?”
周爺爺是個老頑童,頭發花白,一臉壞笑,“不知道爺爺能不能當上曾祖啊?”
這話一說,吊兒郎當趙向括一下子,把耳朵支棱起來了。少年生得眉目張揚,肆意又頑劣,一雙眼睛高高上挑,帶著幾分刺頭的模樣。
隻是,這會卻乖覺的不行。
“我大哥要娶大嫂了?”
他是趙向鋒的二弟,和趙向鋒去駐隊年輕有為不一樣。
趙向括因為父母自小不在身邊,疏於管教,加上被老爺子寵的無法無天,都十八歲了,還在招貓逗狗,遛鳥鬥蛐蛐。
總之,什麼事都做,就是不做正事。
趙向鋒捏了捏眉骨,耳中的鑼鼓尾音還未消失,他掃了一眼站姿歪歪扭扭的弟弟趙向括。
趙向括眼皮子一跳,頓時把身板挺直了幾分。
趙向鋒這才收回目光,朝著趙爺爺無奈道,“爺爺,沒有的事。”
周爺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當的一聲,又敲了一聲鑼鼓,“被人女同誌綁到了炕上,都不知道抓住機會,屁用!”
他頗有些氣急敗壞,“我二十五歲的時候,你爸都會滿地跑了,你還是個老光棍!”
趙向括慢悠悠的來了一句,“爺爺,你以前不是說,三十歲才有的我爸嗎?”
趙爺爺瞪眼,“我四舍五入不行?”
“二十五和三十有區彆嗎?”
眼見著老大趙向鋒低垂著英氣的眉眼,一言不發。
周爺爺看了氣不打一處來,“明天老字號茶樓有個相親會,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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