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篙也沒說什麼了,恭敬告退,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也不敢引起注意。
渡船晃晃悠悠的行駛在星空裡。
偶爾會遇見星河亂流、隕星群降的危機,但好在隻是小麻煩,曹篙一人出手便能解決。
渡船上多是一些宗門的世家子和弟子,剩下的就是散修了。
這些散修多是犯了事的亡命徒,原先的地界待不下去了,才坐著渡船逃離他處。
曹篙是不管這些的,隻要給錢就行。
“下一個渡口,便是玉台山了吧,也是一處大宗門,聽說甚至能和蒼天劍海搭上話語。”
開口是一位衣著華麗的世家子,語氣之中滿是推崇。
“當初我爹就有意讓我加入玉台山,不過內門弟子滿額了,我又不想當外門,便不了了之。”
另一位世家子接道,又說。
“現在我爹在為我爭取蒼天劍海的名額,若有希望的話,在我大乘境界時,便有機會能加入蒼天劍海了!”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中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同行的世家子卻搖頭,帶著譏笑開口。
“你去蒼天劍海乾嘛,挨那些遠古種的打嗎?”
“胡說,我……我我也可以與那些遠古種交好。”
這世家子我了半天,最終隻得來這麼個說法。
“感情彆的天驕都是去蒼天劍海裡修行的,就你是去交朋友的,哈哈!”
幾位世家子的譏笑聲更大了。
“胡亂說,你們莫要汙人清白!”
這世家子漲紅著臉辯駁道。
樓台上曹篙有意無意的聽著,微微搖了搖頭,倒是覺得這世家子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
都有著頗為遠大的理想,總想著要乾嘛,要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可兜兜轉轉,來來回回後,他們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原來他們就是常人。
還是和曹篙先前說的話一樣,這天下大多數人都要去當狗,少數人才能當人。
從來沒有人人平等一說,也永遠不會有。
巨大的個體差異會帶來更極致的剝削,包括弱者的性命。
“年輕氣盛。”曹篙輕輕說了一聲。
陳夏就站在他身旁,靠在欄杆上,忽得問了一句。
“有感而發?”
“讓您見笑了。”曹篙低著頭苦笑道,沒有否認。
陳夏忽然抬起手,拍了拍曹篙的肩頭,笑道。
“你是瞧見了自己。”
曹篙有些受寵若驚,將心思平緩下來,答道。
“確實像我年輕時候。”
他忽得又問了一句,“您呢?”
“我?”陳夏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尖,繼續道。
“我的運氣很好。”
曹篙沒有再說話了,眼神怔怔看著前方。
那裡有璀璨的星河,斑駁的群星,閃亮的流光。
在他第一次打造渡船的時候。
那裡曾藏著他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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