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海監獄的環境不是很好。
一室,且沒有衛生間。
陳夏坐在裡邊,帶著沉重的腳鐐,感受著滿帶劍意的海水倒灌。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因為劍是尖銳的,所以滿帶劍意的海水也極為尖銳。
海水衝刷時,便如無窮的飛劍刺入一般,刺得陳夏渾身作痛,好在他有三百萬飛劍打底,所以並無大礙。
陳夏之前有在劍海淺處泡過一百年的經曆,感覺雖不好受,但比起這萬米之深來講,已經算是享福了。
而這萬米深處,有一點是陳夏最忍受不了的。
無聊。
十分無聊。
四周全是漆黑的海水,不時遊過巨大的海獸。
他時常坐在牢獄之中,呆呆的望著漆黑的海水,而不論如何看,始終隻有一片海水。
天上的光照不下來。
他也出不去。
真是坐大牢了。
陳夏的一身修為被沉重腳鐐、牢獄、萬米深海壓製得聊勝於無,好在之前加的力量點數還可以使用,有一些格外的力氣。
但其實沒什麼用,他獨自一人困在萬米深的海水裡,是有力使不出,隻能聆聽海水的波動,劍意的顫抖。
偶爾有一兩隻海獸經過,陳夏會自來熟的打上一句招呼,但是沒用,海獸並不搭理他。
有時候會有極個彆熱情的海獸,來衝撞困著陳夏的牢籠監獄,張開血盆大口,不停的撕咬牢籠。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陳夏十分關心這條熱情的海獸。
牢籠堅不可摧,海獸衝撞撕咬幾個時辰後,便放棄了,朝著陳夏吐出一大口海水,揚長而去。
“沒素質。”陳夏揮手將吐來的海水驅散,批評道。
他已經在坐了三十年的牢,算是適應了牢獄裡的生活,每日的衝刷的海浪刮在身上雖然生痛,但也並非不能忍受。
相比這些,陳夏精神上的痛苦更多一些。
沒茶喝,沒棋下。
他這個快一千歲的老頭真的頂不住了。
這能是人過的日子嗎?
深海裡的靈氣也稀少,每日沒有多少能夠修煉的機會,龜息術往往剛開始修煉就結束了,比秒男還秒男。
陳夏也沒有辦法,隻能撐著腦袋,呆呆坐著。
他現在的愛好,就是研究從大玄都得來的命術。
命術在他腦海裡呈現出來的,是一張金黃色的紙張,其上寫滿了他看不懂的文字。
陳夏仔細數了數,一共三十五萬三千字,分為了八個版塊,大概就是八個不同的術法。
陳夏已經學會了裡邊的兩個術法,一個七成實力的身外化身,另一個就是龜息術。
不過陳夏有一點疑惑,這個龜息術是當初他在小天地時,帶走許貞的那個長老留給他的。
也算是扶搖仙宗的術法。
但陳夏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仙界的長老,能擁有大諸天裡大玄都上記錄的術法。
可想不明白也隻能想不明白。
陳夏撐著腦袋,轉而開始想許貞了。
在他印象中,許貞還是當初那個小姑娘,會追著他夏哥、夏哥的叫。
一想到這裡,陳夏就忍不住念舊,懷念自己在小天地裡當巡捕時過的神仙日子。
那才叫安逸,缺什麼就沒收什麼,然後就不缺了。
果然人年紀大了,就是容易念舊呀。
陳夏感歎一聲,又思念到了許貞,眼神望著漆黑的海水,像是望見了當初稚嫩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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