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大虞君臣注目之下,賈墨不急不慢,把隨身帶來的棋盤棋子徐徐展開。
黑子白子,棋道縱橫。
賈墨坐在棋盤旁邊,氣度沉穩,對著段風做出邀請姿勢,“六世子,請!”
就是衝著段風來的。
換彆人上?也行!就看你大虞輸不輸得起!
“先手無敵,賈墨!”
“他是賈元之後,棋道絕頂,我大虞無人可堪一戰……”
“圍棋這東西沒有半點花哨,棋力強弱肉眼可見,我大虞輸了……”
“六世子不可能是賈墨對手,我……我也不行……”
酒宴之上,大虞君臣臉色難看,對段風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彆說段風了,就連那些擅長圍棋的文官都滿臉慚色,根本不敢應戰。
先前在驛館遠光閣,賈墨說自己不一定是贏遍天下無敵手,人家那是謙虛。
實際上,自從大梁國手賈元去世之後,賈墨的棋藝就已經冠絕天下,諸國強手莫敢爭鋒!
這才是大梁使節團最後的絕殺。
大虞剛剛贏到手的一百萬兩黃金,不但要原封不動的吐出去,還要再多賠一百萬兩!
“不,隻是黃金還不夠!”
胡荃安蹬鼻子上臉,無比猖狂“大虞若是輸了此局,黃金隻是添頭,歲供才是正事。”
“今年歲供,大虞必須如數繳納,來年後年年年如此!”
“兩國邦交是否穩固,皆在這黑白雙子,你大虞敢接否?!”
彩頭升級,事態嚴重了!
段壽沉默不語,段章雙拳緊握,大虞群臣束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不接棋局,輸的是大虞的顏麵,大虞丟不起這個人!
接?
無異於自找難看,到頭來還是個輸。
進退兩難!
這也正是酒宴的厲害,其間鋒芒交錯,甚至比戰場交鋒更加凶險!
“投降輸一半。”
就在這時。
段風輕輕掙開薑瑤小手,笑嗬嗬的看向胡荃安,“大梁剛才送了百萬黃金,我大虞也不好意思繼續占便宜。”
“就按我的意思,你們大梁主動棄子認輸,再給我一百萬兩黃金,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不然……”
說到這裡,臉色陡然嚴肅“等會兒本世子棋盤落子,你大梁必定一敗塗地。”
“輸給大虞的額外彩頭,必須和歲供等額!”
棋盤交鋒,彩頭本來就達到了兩百萬兩黃金。
再加上額外彩頭和歲供對等,差不多又是兩百萬!
總共四百萬萬黃金,也就是四千萬兩紋銀。
一下子掏出這麼多錢,梁帝都得瘋了!
彆看大虞國力強盛,每年的軍費花銷可不是小數目,還要治理黃河水患,各種撥銀賑災……
梁帝為什麼這麼重視大虞歲供?
大梁國庫還不一定有大虞有錢呢!
“這……”
數目太大,胡荃安也不敢擅做主張,鼻尖逐漸浮現一層細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賈墨棋力了得,世間無人能及,可要是和李少光一樣,腦子突然抽抽了呢?
帝師之子,皇帝玩伴,身份固然尊貴。
一下子輸給大虞這麼多錢,就算他老爹出麵也保不住他,梁帝再念舊情也不可能輕饒!
“胡先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