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後蕭慕陽便被一群人簇擁著走進了營地中心的一個營帳。
不出意外那便是主帥的軍營了,外側還有人看守著。
而林溪被安置的營帳則就在蕭慕陽的旁邊,常平還給林溪準備了男子的衣物。
並一再提醒讓林溪儘量不要隨意走動驚擾其他軍中之人,並叮囑她外出務必換上男子裝束以方便行事。
外麵寒風呼嘯著,營帳內儘管有火爐燃燒著,但條件實在是過於艱苦簡陋了,連床鋪上也僅僅隻鋪著草席。
林溪隻得不停喝著桌上的熱茶,讓自己的身子暖和起來。
她分析目前的形勢,根據剛才從常平那裡探聽到的消息以及自己所看到的一係列現象,基本可以斷定蕭慕陽是這裡的最高統帥。
此等位高權重之人,有定人生死之權,自己必定不能得罪、也定然無力攀附。
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儘快回到林家村。
蕭慕陽應該已無大礙,而自己此次被帶回營地的原因,也定是為了應付路上的不測變化,如今使命已經完成,隻需要找到人護送自己返家即可。
雖然自己在21世紀有一個人出去旅遊過,但在沒有高德導航的時代林溪是不敢一人長途外出的。
尤其是現在邊境戰事將起,周圍魚龍混雜,她又全然不會防身之術。
她想到這裡,便決定尋找個合適的時機去找蕭慕陽。
在營帳外守著的是常武和常平,而他們見到林溪時竟點頭問候了一下,不加任何阻攔便放林溪進去了,仿佛林溪會來拜訪就在他們意料之中。
蕭慕陽正端坐在書案前,他上臂袒露,一位軍醫正在替他上藥包紮傷口。
讓他竟麵不改色地看著案前地一卷書,一隻修長的、骨相極好的手輕輕翻過一頁。
林溪的到來讓他微微抬起了頭,眼神從書案前移到了林溪身上,她穿著臃腫的男士服裝,顯得有些笨拙憨厚,竟略帶了點可愛之氣。
“我想請您派幾個人,送我回家。”
林溪直接了當的說道,同蕭慕陽這種精於算計之人談話無需拐彎抹角。
“近日軍情複雜,無人得空可護送你回去,你先安心在這裡住下,有任何需要可以和常平交代。”
“我在軍營中會引來諸多不便的,於我名聲不利,於時運也不吉利。”
這個時代的女子重名節、將士也以女子在營為不詳,林溪隻能借此理由硬著頭皮說道。
哪料換來一聲嗤笑,“你呆在軍營不要四處走動,況且名聲這種東西不像是你會計較的,否則怎會在深夜讓數名陌生男子進屋,現在看到男子赤膊麵不改色。至於祥不祥的,這些牛鬼蛇神之說我不信,我的將士也不會信。”
林溪語塞,感覺自己被諷刺了但卻又無力反駁,當日放他們進屋一是因為自己知道他們強闖定然無法躲過,二是作為醫生她堅守著自己醫治救人的本分。
但這些她都無需和眼前之人解釋,她的當務之急是回家。
“本王說過會送你回去,定不會食言。”他說著整理好衣襟站了起來,之前他都因為重傷在身被人攙扶著,而如今他站在自己麵前。
這是林溪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他的身高,挺拔修長的身形,更加突顯了他身上軍旅之人的氣勢。
不同於在電視裡見過的,在淡淡血腥味之中,林溪感覺自己的渺小得已無權掌握自己的生死。
他剛剛自稱為本王,之前常平常武應該是在外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如果他是王爺那確實可以定自己的生死了。
“啊啊啊啊”林溪腦後傳來刺痛,控製不住地大叫了起來。
“我先前還說你醫術了得,看來是醫者不自醫。”
蕭慕陽修長的手指覆蓋住了林溪整個後腦勺,微微使勁便試探出了她頭部的傷,是自己之前在山洞中鎖她喉時不小心磕碰到的。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林溪自小怕痛,就算穿越過來了這個毛病依舊未改,吃痛之下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這麼怕痛嗎?我看你替我處理傷口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蕭慕陽示意軍醫過來,讓林溪坐下,開始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