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記得不錯,平陽郡主的父親乃是皇上的弟弟,也便是溧陽王。而溧陽王夫妻早逝,隻留下了一個女兒,便是平陽郡主。
因此平陽自小便被接到了宮中養著,待遇等同公主。
也因為是孤女,所以十分得太後和帝後的憐惜。
可再如何憐惜,她也隻是一個孤女,是寄人籬下。
既然平陽要給她扣帽子,那她也便有樣學樣,也給她扣一頂帽子。
她可不想被顧青鯉利用作為維持她人設的工具。
想要踩著自己的臉走上製高點,也要看自己同不同意。
平陽郡主即便再受寵,可也不敢直接承認自己是宮中的主子。
這可是冒犯皇家的罪名。
果然,平陽的臉色因為顧清顏的話也變了臉色。
顧青鯉平靜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清顏。
看來是三番四次吃了教訓開始長腦子了。
平陽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從前青鯉妹妹對自己說過的話,心中斟酌了一番言辭,而後冷冷看著她,“本郡主的確不是宮中的主子,可本郡主自小蒙受皇恩,在沐浴皇恩之下長大。太後娘娘對本郡主更是有養育之恩,今日在太後娘娘壽誕之日,你在此行大逆不道之事,口出狂言,本郡主即便不是在皇家長大,也要拿你是問!”
這一番回話,卻是登時讓顧清顏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在顧清顏的記憶中,雖對平陽印象不深,可卻知道,這是個被寵壞了的郡主。
仗著太後的寵愛任性妄為,沒少欺負這些官家小。
這樣的一個被寵壞了的女子怎麼會說出這般滴水不漏的話,又怎麼可能這麼快便對她的話做出駁斥。
顧清顏心中詫異,臉色也有些難看。
而平陽郡主的腦海裡卻回憶起了當年她曾因為一點小事仗著太後的寵愛鬨的不可開交,還杖斃了好幾個宮女。
皇後問責時自己還出言不遜,當時她便受到了嚴懲。
那是她受過最重的懲罰,也讓她明白,她隻是養在皇室,並非就是主子了。
自己若是犯了什麼錯,皇宮裡任意一個“主子”都能治罪於自己。
也是那時,她遇到了隨著母親進宮探望太後娘娘的顧青鯉。
她被罰跪的奄奄一息,顧青鯉卻三言兩語便讓在場的皇後免了對自己的責罰。
她年紀也不過和自己一般大,不,比自己還小。
卻能如此輕鬆便讓將自己免於責罰。
也是那個時候,顧青鯉告訴她,語出需三分思,謹言慎行,莫落把柄。
否則便會輕而易舉成為彆人踏腳之石。
起先她不明白,可這些年次次見到顧青鯉,從她的言行舉止中她似乎悟出明白了什麼。
而屢次青鯉也會不經意的給她提醒。
從和她的相處中她也漸漸學會了一些說話之道。
而不是像從前那樣隻會仗勢壓人,反而卻落了下乘。
顧青鯉唇角輕咧了咧,並不言語。
姑蘇白和李望舒二人相視了一眼,顯然二人都沒想到平陽竟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平陽的話說的不錯,平陽是哀家從小看著長大的,平陽的話,就是哀家的話。”
蒼老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所有人也都循聲看向了說話之人的方向。
隻見一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人群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過來。
見到來人,一眼所有人便低下了頭下跪誠惶誠恐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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