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r心理谘詢室正是忙碌的時候,前台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您好,這裡是r,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前台的秦夏麵帶笑容,熟練地例行問候。
“晏琰在嗎?”
那頭傳來一道沉穩厚重的男聲,秦夏一聽就知道是誰,畢竟對方不是第一次打電話過來了。
“晏醫生這會兒在忙,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幫您轉達。”
“讓他給我回電話。”說完這句,男人瞬間就掛斷了,電話裡隻聽到一陣冰冷機械的忙音。
秦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每回都是這樣,雖然她從來沒見過這位,但是看這強橫的說話態度,她也能猜到為什麼他跟晏醫生會不和了。
她正在心裡吐槽,然後便看到拐角的門被打開了,長身玉立的男人恰好從裡麵走出來,從外麵架子上拿了一份資料。
“晏醫生。”見男人目光看過來,秦夏頓時訕訕一笑,“那個,您父親剛剛打電話過來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晏琰微微頷首,隨後又進去了。
瞧瞧人家這個禮儀風度,再瞧瞧那個爹,秦夏隻想歎氣,還好他們晏醫生像他母親,沒有遺傳到他爹半點不好的地方。
每月中旬岑家會有一場家宴,就是自家人在一起吃個飯,這是岑家的老爺子在世時定下的規矩,以免大家太久不走動會變得生分。
不過自從老爺子兩年前過世,晏琰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岑仲雖然混蛋,但岑老爺子還是偏愛他這個長孫的,晏琰不想讓老人家麵上過不去,所以每次都會去,老爺子不在了,他也沒必要再繼續維持這份名存實亡的親情。
岑家的電話每個月都會打過來,因為晏琰的手機從來都是沒人接,大多是岑家的傭人管家打的。
最近半年以來,這是岑仲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晏琰結束最後一個病人的時候已經六點了,他剛出門,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就走過來,語氣恭敬“大少爺,先生在等您。”
他伸手指了指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
往常可從來沒有過這種陣仗,反正晏琰也不會過去,電話打過來就是石沉大海,彆說岑仲親自過來接他了。
即便與岑仲這個父親不和,晏琰骨子裡的教養也不會這樣直接走掉,於是便上了車。
岑仲坐在後麵,西裝革履,氣質儒雅,隻眉眼生得頗有幾分攝人的威嚴,不笑的時候讓人有些害怕。
父子倆並排而坐,都沒有說話。
車子開出去十多分鐘,岑仲先開了口“聽說向家的老大在阮家宴會上得罪了你。”
向家和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算是合作夥伴。
阮家宴會過後,向家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先前談好的合作方紛紛臨時解約,向家這才知道是得罪了人。
近期除了在阮家和晏琰有碰撞,再沒有第二個人,向家這才求到了岑仲麵前。
“父親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晏琰忙了一天,有些疲倦地微微闔著眸,神色是一貫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