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嬌弱,平日裡水澆多了都有氣無力的,更彆提泡在這麼烈的酒裡麵。
“花花,彆睡了。”
晏九庭低聲叫它“再不理我,日後彆想再出來玩了。”
它身上的酒液已經被擦乾了,可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晏九庭沉思良久,緩緩走向河邊,準備沾濕了手帕再把小花渾身上下洗一遍,或許這樣它就能醒過來了。
男人剛往前邁了兩步,手上突然一重,他猝不及防,身體被迫歪向一邊,被滿手溫熱滑膩的觸感驚得忘記了所有的反應,仰麵摔在了地上。
周圍寂靜無聲,除了成百上千的河燈,便隻剩下草叢裡兩道一輕一重的心跳聲。
晏九庭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保持兩手微抬懸在半空中的姿勢。
烏發,白膚。
夜空下,草地裡。
壓在他腰腹上的少女,不著寸縷。
“好熱……”耳邊傳來熟悉的嬌軟女聲,帶著委屈的哭腔,“公子,我好熱,嗚嗚嗚……”
久久等不到男人的回應,少女從他的腰間往上蹭,黑亮如貓兒般靈動的大眼裡溢滿了淚水“公子,我好熱,好難受。”
她的眼睛,一如晏九庭想象的那般漂亮,左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形狀是她本體的模樣。
“幫幫我……”
剛化成人形的少女不懂什麼男女有彆,禮義廉恥,她隻知道身下的男人身體冰冰涼涼的,讓她很舒服。
哪怕他衣冠整潔,而她未著一物,仗著男人是正人君子不敢伸手碰她,便緊緊貼在他身上,一路跌跌撞撞挨挨蹭蹭,嬌嫩的唇一不留神,吻上了男人的喉結。
男人渾身緊繃,眼底濃厚的墨色在逐漸化開“花花……”
…………
今夜沒有下雨,星星很亮,晏琰卻突然驚醒。
他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沒有聚焦,額頭上還有汗。
好古怪的夢。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似乎是在拂鳶來了帝都之後。
從他得了怪病以來,夢魘中的很多畫麵都是莫名其妙紛雜混亂的,所以他醒來後基本不會記得夢裡有什麼。
但是這個夢,他居然記得很清楚。
就連夢裡的那張臉……
那張臉。
是漂亮到能讓人一眼記住,堪稱絕色的臉,尤其是那顆花形的朱砂痣,為那張漂亮的臉更添了幾分美好的顏色。
那是……拂鳶嗎?
那顆痣,和如今她臉上的位置一模一樣。
夢裡有個男人,溫柔又克製地一遍遍喚著她。
“花花。”晏琰一怔,口中竟不自覺地念出了這兩個字。
明明是很陌生的名字。
可他卻為什麼覺得如此親切,親切到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帝都斷斷續續下了一個星期的雨,終於出了太陽。
隔壁麵館的肥貓又來花店串門了,它邁著高貴優雅的貓步,熟門熟路地往後麵走,然後看到那片漂亮的花田就撒丫子狂奔過去了,想躺上去打滾。
“卡卡。”女聲很無奈地叫住了它,“我不是說過,不要到這後麵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