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
大概是昨晚剛下過一場雨,早晨的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
群山之中,遠看可見最高處的山頂矗立著一棟園林風格的彆墅,完美地融合在四周的山與樹之間。
近看外觀簡單舒適卻又處處顯露出主人的奢華,單看彆墅兩側那幾棵景觀樹都價值百萬,更彆提周圍那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了。
年近五十的葉暉和許多大腹便便禿頭油膩的有錢人不同,他外形保養的很不錯,身材健碩,頭發烏黑茂盛,臉上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跡,看起來頂多四十。
相比較那些惡心猥瑣的老男人,葉暉屬實算得上是個帥大叔。
多年來他的作息也十分規律,每天六點起床,十點睡覺,雷打不動。
葉暉對家裡人要求也很嚴格,每天七點到八點是早餐時間,過了那個點廚房就會收拾得乾乾淨淨,要是不想餓肚子,就必須按時到餐廳。
當然,沒有人敢違抗他這個一家之主的命令,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其他人隻會比他更準時。
現在七點過五分,葉暉才姍姍來遲。
飯桌上,大夫人李蘭蘭,二夫人洪愛媛,三夫人蔣清以及二夫人生的女兒葉初曉,幾個人十分鐘以前就規規矩矩坐在飯桌上等了。
飯桌的另一端坐著二老爺葉昶和他的妻子孫蓉。
眾人正襟危坐,莊重嚴肅得像是在參加什麼重要會議。
直到葉暉入座,傭人們這才陸續把早點端上桌子,將足夠容納二十個人圍坐的長桌擺得滿滿當當。
葉暉先動了筷子,其他人這才開動。
桌上除了輕微的食物咀嚼聲,再無其他聲音。
葉暉突然出聲詢問“連奚昨晚是怎麼回事?”
葉昶夫婦頓時渾身一僵,如坐針氈。
昨晚葉連奚房間那麼大的動靜,估計家裡上下都知道了。
孫蓉囁嚅道“沒,沒什麼,大概是連奚又犯病了。”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心竄到頭頂。
葉暉正目光幽幽地看著她,表情辨不出喜怒,卻讓孫蓉下意識地把頭埋得更低了。
他那句話是在問她丈夫葉昶,而她逾矩插了話。
在葉家,女人不得擅自插嘴男人間的對話。
“他的病治了這麼些年還不見好,看來國內這些醫生都是些無能草包。”
葉暉放下筷子,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男人“我安排了國外的權威心理專家,明天就送連奚過去治療。”
“葉家就這一個男丁,可不能被你們這對不上心的父母給耽誤了。”
“大哥!”
葉暉驚愕抬眸,總是沉默寡言的男人難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連奚已經好多了,而且他很喜歡晏醫生,突然要換其他醫生,他恐怕不能接受。”
“是啊大哥,連奚在身邊我們也好照顧,國外對他來說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他出個什麼事我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去……”
聽到要把兒子送走,哪怕心底對這個人再畏懼,此刻的孫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眼底含淚苦苦哀求。
葉暉像是看了一場鬨劇似的,似笑非笑地睨著二人道“以前倒是不見你們這麼關心他,真這麼疼兒子,就跟他一起去國外好了。”
“說不定換個地方生活,他心情一好,病就自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