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買的彆墅。
房間裡煙霧繚繞。
胖子胡宇虔誠的在祈求,他麵前的香爐裡插了足足十八支香。
他是真怕張宏城掛掉。
胡宇是一萬個沒想到號稱腹黑王者的張宏城,居然會去做那種送死的事情。
那家夥腦袋真是秀逗了!
看著貼上郵票的信封慢慢在他麵前消失。
胖子虔誠的又禱告了幾句。
張宏城收到信的時候,幸虧旁邊沒人,病號服胸口上突然出現一個信封說不定會嚇死人的。
他還沒來得及看胖子說了些什麼,楚描紅剛好推開門。
張宏城利落的把信塞進了自己的被子裡。
楚描紅手裡拿著兩個鋁製飯盒。
“醫生說了你不能多走動,要靜養,口味要清淡一點,我順便幫你帶的。”
“喲,多謝啊。”
“不用謝,一毛二分錢和三兩糧票。”
看著攤開在自己眼前的白皙手掌,張宏城為難的摸了摸自己的病號服。
他的東西和錢票都在五連,根本沒帶過來。
“先欠著。”
楚描紅沒出聲,算是默認,轉身自己另外找地方去吃午飯。
房門再次關閉,張宏城隱約看到一個低著頭的白大褂女人從門上的玻璃裡一閃而過。
張宏城渾不在意,偷偷拿出老信封來看胖子的信。
胖子的信是一張紙條、一疊各種票據。
四張胖子新收的大團結(1972年之前的)、三張本地肉票、十張二市尺的本省布票和五張副食品票。
副食品票還是軍區特供票,是不占副食品本份額的那種。
紙條上的一行字很簡短。
“活著就回個話,票是我太奶奶收著的。”
張宏城彈了彈這些票據,心裡感歎一聲,還是好大兒貼心,乾爹我正好缺這些東西。
乾部病房有紙筆,張宏城立即給胖子回了封信,讓他多寄點票據過來,而且約定這段日子在固定的時間收發信,免得被人看到。
“誒?沒郵票!”
張宏城隻能先把老信封塞病號服兜裡,準備吃飯再說。
病號餐淡油鹽,加上醫院食堂大師傅估計是養豬出身,那滋味就不用提了,閉著眼睛吃了一半。
張宏城披著衣服下床,準備找楚描紅去還錢並托她買點郵票來。
他也擔心自己的腦袋會不會有後遺症,所以一路都是扶著牆在走。
剛下到二樓,就聽見婦產科那邊一陣兵荒馬亂。
“都把自家孩子認認,不準外人進病房!”
婦產科管房的女醫生急得一頭大汗,在四個產婦病房裡來回的穿。
一個婦產科的護士帶著兩個臨時抽調來的產婆也是滿臉緊張的守住了婦產科的走廊。
張宏城和好些個病人、家屬一樣好奇的站住了腳。
“出了什麼事?”
“婦產科不見了一套白大褂,醫生懷疑有人販子,正在清點孩子。”
一分鐘後,大家看到女大夫拍著胸脯吐著長氣走出病房。
所有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張宏城的腦子裡卻忽然閃過了一個景象。
楚描紅出他病房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的女大夫。
不遠處婦產科的女大夫個子很小,而之前那個女大夫的白大褂明顯太緊了。
楚描紅的飯菜很清淡,隻是一個素菜和二兩米飯,但婁小燕依舊吃得飛快。
這裡是一間基本沒人來的雜物室。
婁小燕沒有第一時間殺了楚描紅,因為她還需要楚描紅給她處理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