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這個勾當,是個技術活,同時也是個體力活。
沒有高人指點,體力再好,也隻能漫無目的的一通亂刨。
沒有搭檔輔助,盜墓手段再高明,單槍匹馬也難成大事。
時至今日,現存的技術型高人屈指可數,他們要麼金盆洗手徹底隱退,要麼被破格收編為考古事業貢獻餘力。
再就是一些個心存僥幸利字當頭的,這會兒保不齊正在哪裡刨土呢。
至於這些高人的來曆,追根溯源,幾乎全都是老一輩兒有相關從業者,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當然話不能說滿,凡事都有例外。
像餘暉這種斷層發育完全散養,又從純純的門外漢迅速蛻變成發丘正統的,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說起來餘暉命挺苦,三歲那年,母親跟著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跑了,十二歲那年,在村裡當教書先生的父親又得了重病,臥床不到一個月就撒手西去。
不過餘暉挺爭氣,在全村人的接濟下,考上了重點大學,走出了小山村。
畢業後,餘暉幸運的入職大鵝科技公司,實習一年後順利轉正,成了公司旗下一款遊戲的策劃助理。
離開村子的時候餘暉就暗暗發過誓,將來有了錢,一定要給村裡建一所像樣的學校。
轉正不到兩年,餘暉省吃儉用攢下了八萬塊錢,可就在三天前,不光八萬塊錢打了水漂,餘暉還把工作搞丟了。
個中原因可以用七個字概括
衝冠一怒為紅顏。
餘暉同部門有個女同事叫宋晴,負責美術後期,性格好,人長得也漂亮。
除了敲代碼改數據,餘暉還要準備相關活動的策劃文案,免不了經常找宋晴幫忙做一些美工工作。
麵對這樣的優質姑娘,餘暉心底自然會生出一些情愫,但因為家境原因不太自信,遲遲沒敢表達出來。
三天前,部門階段性任務達標,領導安排了一次慶功宴,宴會結束後,領導多喝了幾杯,借著談工作為由纏著宋晴不放。
一個離異的中年男人,再加上手裡有點權勢,那點小心思下屬們哪會不清楚,見此情形果斷遁走。
他們才不想去礙領導的眼。
餘暉不但沒走,甚至還主動上前試圖幫宋晴解圍。
本來宋晴油鹽不進的態度就讓領導憋著一股火,就隨便找了個工作方麵的由頭罵了餘暉幾句。
罵的有點難聽,餘暉沒忍住,當即回嗆拆了領導的台,這下領導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借著酒勁抬手就抽了餘暉一巴掌。
餘暉腦瓜子一熱,回手掄了一拳。
不曾想領導身子骨有點虛,一個趔趄歪倒過去,倒地前臉還在桌沿上卡了一下。
看著一臉血躺在地上不動的領導,餘暉慌了,趕緊打了急救電話。
一行人出了醫院,又進了派出所調解室。
事件定性明確,兩人屬於互毆,但領導掉了的那半顆門牙,鼻梁也斷了,已經構成輕傷。
領導最終同意和解,但需要十萬塊賠償,少一分都不行。
餘暉那八萬塊錢的家底兒愣是沒夠用,差著的那兩萬還是宋晴給墊上的。
雖然沒留案底,但把上司打這麼重,嚴重違反了公司規定,餘暉不但丟了工作,這條記錄還上了人事檔案。
本來餘暉沒太當回事,但是三天過去了,投出去的近三十份簡曆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家公司給出回應。
餘暉長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