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餓的嗷嗷哭,奶瓶也不會用,我這歲數好容易熬一個孩子,您多體諒,行個方便。”
見老魚都快急哭了,老中醫於心不忍,隻能答應下來,把店裡那些個穿山甲鱗片庫存全給了老魚,最後把那個中藥格子上的標簽一撕。
那意思顯然是以後再也不會售賣這一品類了。
雖說不到半斤,但那是曬乾後的重量,裝在袋子裡,看起來跟五斤大米規模差不多。
好在中藥店磨粉服務,全部磨碎之後,也就隻剩半袋洗衣粉那麼多了。
這東西買完,老魚算是踏實了,畢竟其他的應急藥物,隨便找家藥店就能買到。
把東西置辦完畢,再次回到深州家中,已是夜裡十點。
看著購置完成的物品清單,老魚隻覺得恍如隔世,師兄弟四人跟著師父一起下墓的經曆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現在看來,那次下墓更像是一次實習,因為下墓之後師父墨染先生的種種舉動,仿佛對整座墓了如指掌,顯然他是提前勘探過的。
後來那座墓被考古專家推定,所葬之人為西漢末代諸侯王劉寬,老魚最終選定的五件珍品,分彆為墓主身上的金縷玉衣,銅器漆器陶器金餅各一件。
當時大量出土的漢代侯王墓,墓主幾乎都會身著金縷玉衣,但劉寬墓中沒有,這導致那段時間裡考古界對專家那番墓主身份定論產生了強烈質疑。
當然,這也不能怪老魚選中金縷玉衣,因為當時成功開棺之後,墨染先生就說了,墓主棺槨中陪葬的全套玉器一件都不能動。
那真的是全套,玉覆麵,玉枕,玉手握,玉腳托四大項,眼耳口鼻陰九竅玉一應俱全,除此之外,還有玉扇,玉梳,玉鏡,皆是巧奪天工。
那一整套在一起,就是一段傳承,單拿出一件半件的,賣不了多少錢,還會毀了那一套的完整性。
這是二師兄劉釗偷偷把玉扇帶出,墨染先生得知後勃然大怒,重罰劉釗後給出的解釋。
老魚一直覺得很奇怪,師父有師門規矩,把東西留下了,那後麵進來的人呢?
如果是發丘的後人又來了,也能遵守師門規矩,那還好說,可萬一後來進來的,是一些個毫無規矩隻知道盜寶換錢片甲不留的人呢?這不就相當於全都留給他們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回想起來,老魚似乎有了答案。
師徒五人從墓中出來不到三天,電視上便出現了新的報道。
考古有了新發現,所發現的位置,正是師徒五人剛離開沒多久的那座古墓。
當年老魚還在慶幸,慶幸下墓足夠順利,脫身足夠及時,現在看來,這一切,或許都是墨染先生的安排罷了。
但是這一次,沒有墨染先生帶隊。
沒有大師兄李越那事半功倍又兼顧安全的破土錐、遁地籠以及機關破解之法。
沒有二師兄劉釗全程推演進退趨吉避凶的路線規劃。
哪怕遇上文字符號提醒,也沒有三師兄位召興那個書呆子幫助解讀。
現在老魚的隊伍,隻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隻會紙上談兵,但總體感覺還算靠譜的林惠傑。
一個素未謀麵所謂當代神武的森揚。
還有一個拄著拐的愣頭青半吊子程序員餘暉。
再加上老魚這個辨字訣的後輩,四個人真的能挑起下墓探寶的大梁?
這一夜,老魚依舊沒有睡好,他開始有些後悔把安魂羊璽賣給了劉釗。
如果安魂羊璽在的話,起碼還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