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什麼都沒發生,第二天宋雨凝就收拾好簡單的行李,離開了暫住了近六個月的老魚家。
她也沒買老魚口中所說的那套房子,並不是房子不合適,她隻是害怕如果某一天看到楊柯跟某個女孩有說有笑的進出小區時自己會難過。
小宋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知道不能再住在舅舅家了,因為媽媽要去買新房子。
宋雨凝還記住了老魚的另外一句話
“拆畫的手藝再高明,也會把畫毀了。”
再後來,宋雨凝也有了新的謀生手藝。
臨繪大家名作。
當然,宋雨凝會蓋上自己的印章,注明這是仿品。
因為是純手工仿繪,並且還原度極高,宋雨凝的精仿臨品,作為工藝品裝飾,倒也能賣出近兩千一尺的價格。
閒暇時間,宋雨凝還自學了製衣工藝,打那以後,老魚就沒再買過衣服,當然,內衣鞋襪之類除外。
每個月老魚不光會去師父那裡看一眼送些東西,還會去宋雨凝家裡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襯。
近二十年來,從未間斷。
老魚至今未娶,宋雨凝未曾再嫁,兩人也都沒再提過搭夥過日子這檔子事兒。
隻要老魚超過三十天沒去,宋雨凝便會打電話邀他去家裡吃飯。
這一次也是如此。
看著鏡子裡滿臉憔悴的樣子,老魚果斷拉上窗簾,重新返回床上,他得再補一覺,免得宋雨凝擔心。
多年形成的默契,已經心照不宣。
十一點,老魚被鬨鐘吵醒,回籠覺顯然起了作用,精神好了不少。
起床衝個澡,刮刮胡子,又下樓理了個發,老魚這才開車往宋雨凝家中趕去。
之前每次買上水果之類的東西,怎麼拿去的,宋雨凝都會讓老魚怎麼帶回來,老魚隻好作罷,後來索性就次次都是空著手。
按響門鈴,是宋晴開的門,老魚詫異道
“臭丫頭,又沒上班?”
宋晴撅著嘴回了句
“舅舅,你都不看日期的嗎?今天周末!”
老魚笑笑
“嗐,我這閒散慣了,周幾都是一樣過,看那個乾嘛。”
說罷走進門,很自然的從鞋櫃裡拿出自己的拖鞋換上。
宋雨凝迎過來,隻看了老魚一眼便說道
“怎麼氣色這麼差?”
老魚搓了把臉,轉頭看向隔斷處的鏡子,自言自語道
“有嗎?”
宋晴從後麵繞過來,看著老魚,打量小偷一般從頭到腳重新審視一番後,眯著眼睛問道
“最近乾什麼去了?老實交代!”
老魚隨口解釋道
“可能前幾天下鄉收貨,待得久了點,鄉下不比在家愜意,沒怎麼休息好。”
見老魚洗洗手就去餐桌坐下,宋晴又跟了過去
“舅舅,餘暉是不是也跟你合夥了啊?”
老魚一愣
“聽誰說的?”
宋晴一臉得逞的表情
“我就問問,你這反應……嘖嘖,怪不得他能跑去棕櫚彆墅區看房子……”
老魚沒順著她說,而是反問道
“這麼關注那小子,怎麼,想傍大款了?那我給你倆撮合撮合?”
宋晴臉一紅
“舅舅!”
兩人說話間,宋雨凝已經把熱氣騰騰的湯盅端過來,放在老魚麵前說道
“先喝點湯,自己一個人注意點,又不是小年輕了,那麼拚乾什麼?”
說罷轉頭看向宋晴
“餘暉是誰?”